【第九集】第十章:觅源
「呶……就像这样,咱们谁都动不了。」程宗扬无奈地说。
「大笨蛋,你往那边挪一点!」乐明珠用膝盖顶着程宗扬的大腿说。
「我背后是石头好不好?」?
「你的腰顶到我了。」
「这个洞是弯的,我旁边就是一块大石头——喂,你别挤了!」?
乐明珠使劲推着他,「你不会侧过来?给我留点位置嘛!」?
程宗扬叹了口气,「这可是你说的啊。」
程宗扬侧过身,乐明珠香软的身体紧贴着他身体正面努力向上挪动,然后小丫头发出一声惨叫,「糟了!我被卡住了!」?
「太好了。」程宗扬说。
里面的空间并不算小,但由于一块凸出的岩石,让山洞变得弯曲,才难以通行。本来程宗扬还能挪动一下,可乐明珠非要挤进来,结果两个人腰部都被石头卡住,就像罐头里的沙丁鱼紧紧贴在一起,身体间没有一丝缝隙。乐明珠脑袋顶住程宗扬的下巴,挤得连手臂都难以移动。
「我都说了让我先进去,你这么胖,把路都堵死了!」?
「我这是健壮!你瞧,全是肌肉!」?
程宗扬腰一挺,乐明珠奇怪地说:「咦?这是什么?」?
程宗扬咳了一声,「别管它了。你最好先退出去,让我出来。」
「我才不呢!」?
乐明珠使劲挪动身体,「哎呀,你顶到我了!」?
能不顶到吗?程宗扬腰侧正顶在那块凸出的石头上,让他不得不别扭地拧着腰。乐明珠又非让他侧过身,结果那块石头变成顶在腰后面,使他小腹不自然地往前挺起。
那丫头还不知死活地紧贴着他的身体往上爬,好不容易上身钻进来,腰部却同样被卡住,变成与程宗扬面对面小腹紧贴的姿势。
刚才腰一挺,程宗扬发现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竟然很可耻的勃起了。
乐明珠吃力地挪动腰肢,想从这个狭窄的洞口钻过去,却发现自己臀部怎么也挤不过去,她扬起脸,看到程宗扬咬牙切齿的表情,不由一呆。
「你怎么了?」?
程宗扬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热!」?
少女带着奶香的肉体紧贴在小腹上摩擦,身体很容易就有了反应。阳具迅速充血勃起,硬邦邦顶在乐明珠小腹下方。
小丫头挪动身体时,就仿佛用小腹和大腿夹住自己的阳具研磨,隔着衣物都能清楚感受到她肉体的光滑和弹性。这种情况下,自己就是想软都软不下来。
乐明珠踢着他的小腿,「把你的手挪开!」?
程宗扬无奈地亮出双手,朝她摇了摇。
小丫头一脸奇怪地望着他的双手,然后低下头,「你下面是什么?好奇怪……」
乐明珠纳闷地用小腹摩擦着他胯下,然后恍然大悟,「是你的阴茎!」?
程宗扬辛苦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呢。」
乐明珠皱了皱鼻子,一脸不屑地说:「我在书上看到过。不就是男人小便的东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恶心死了!快挪开!」?
程宗扬勉强喘了口气,「你看我能挪动吗?」?
乐明珠使劲伸出小手,往他腰后摸了摸,这才死心,然后好奇地说:「咦,它为什么会这么大?哈哈,你每天都挺着它,难道不累吗?」?
累?总比你挺着那两团肉球轻松吧。程宗扬恶作剧地动了一下腰,乐明珠叫了一声,「哎呀!你顶得太紧了!」?
说着她似乎意识到什么似的,小脸微微一红,「你顶到我了……」
阳具紧紧顶在小丫头腹下,龟头隔着衣物碰触到她下体柔嫩的部位。乐明珠试着避开,可这个洞口实在太紧,倒像是她用小腹顶住龟头来回摇动。
乐明珠脸颊越来越红,忽然她板起脸,警告道:「不要尿到我的身上。」
程宗扬啼笑皆非,这丫头学过医术,对人体多少有些了解,但对男女之事的认识大概只有幼稚园的水准。
这会儿身体相互摩擦,她身体本能有了反应,所以才会脸红,却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还以为自己勃起是被尿憋的。
程宗扬吸口气,很无赖地叫道:「我要尿尿!」?
「不行不行!」乐明珠连忙叫道:「等我出去你再尿!」?
她使劲挪动身体,想退出去,可身体往下一沉,那根大肉棒就毫不客气地顶到她腿间,火热的气息透过衣物顶在身体下面,让她下体情不自禁地一阵发麻。
乐明珠着急地说:「你快把它收起来!让我出去。」
程宗扬摊开手,「这可是你自己要进来的。没办法,只有让它尿出来,你才能出去。」
乐明珠生气地瞪着他,程宗扬毫不示弱地反瞪过去,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可恶表情。
乐明珠气愤地说道:「不许你尿到我衣服上!我刚换的新衣服!」?
程宗扬道:「那你说怎么办?」?
乐明珠抿住嘴巴,两人就那样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下来,最后乐明珠悻悻道:「你尿到自己裤子里好了。」
「好吧。」程宗扬把手伸到两人身体之间。
「你干什么!」?
程宗扬理直气壮地说道:「没人扶着,我尿不出来!」?
乐明珠咬牙道:「你抓到我了!贴这么紧,你手根本伸不下去!」?
程宗扬微笑道:「那只好你帮我扶一下了。」
「恶心恶心恶心!」乐明珠一口气说了十几个恶心,然后头一扭,「我才不要扶!」?
程宗扬低头在她耳边呵了口气,小丫头耳根立刻红了起来。
「你是医生啊。就把我当成不能动的病人好了。反正我这会儿又不能动。」小丫头想了一会儿,很勉强地说道:「你不能尿到我手里啊。」
一只柔滑的小手伸进裤中,在阳具上轻轻一碰,又飞快收了回来。两人身体贴得太紧,乐明珠也只能勉强伸进去一只手,一碰就吓了一跳。她惊讶地咬住手指,刚触摸过程宗扬阳具的手指连忙收回来,「好热……」
程宗扬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像在燃烧一样。眼前是少女娇美的面孔,鼻端是旖旎的体香,连身边冰冷的岩洞也似乎变得温暖起来。
乐明珠本能地感到不好意思,却又忍不住好奇。程宗扬又拿出医生和病人的比喻,在他循循善诱地说服下,小丫头终于握住他火热的肉棒,按照他教的那样上下移动。
「好粗……我都快握不住了。」乐明珠悻悻道:「你们尿尿需要这么大的东西吗?一点用都没有!」?
程宗扬喘着气道:「你现在还小,以后就知道了,大一点才好。」
「里面有骨头吗?这么硬。」
程宗扬惨叫一声,「不能掐啊!」?
「我又没用力!怕痛鬼!嘻嘻,就像一根大棒子。」
粗大的肉棒硬邦邦挺起,顶在少女腿间,坚硬的龟头不时碰触到她下体柔软的部位。程宗扬渐渐发现,她似乎在有意用下体碰触自己的龟头,不过还有些害羞,每次都飞快地一碰就挪开了。
程宗扬心里暗笑,这个小丫头春心动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做爱,但身体本能的有了反应,隐约意识到怎么获得快感。
乐明珠柔软的手掌握住阳具,从阳具根部到龟头来回捋动。她手掌小小的,又滑又软,程宗扬挺着腰,把阳具放在她手中。忽然程宗扬张口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尖轻轻挑弄着,接着慢慢朝她唇上移去。
乐明珠粉嫩的玉颊像涂了胭脂般娇红,热热的发烫,她移开脸,小声嗔道:「我才不要和你亲亲,口水好脏。」
「你身上的奶味很香。你不会是刚断奶吧?」?
小丫头嘻嘻一笑,「才不是呢。我以前每天都要喝牛奶啊。」说着她又皱起眉,「喂,你怎么还不尿?我手都酸了。」
「小香瓜,」程宗扬贴在她耳边,小声道:「让我亲亲你的小香瓜,就射出来了。要不,你还要帮我扶一个时辰。」
乐明珠低头忸怩半晌,最后小声说:「只亲一下啊。」
小丫头红着脸用一只手解开上衣,一条红巾交叉束在胸前,两粒丰满的乳球在丝巾下高高耸起。
程宗扬笑道:「你还这样束着呢。怎么样?比你以前的舒服吧?」?
「你还说给我做乳罩呢……」
程宗扬手掌贴着她的乳球滑入巾内,然后手一紧,掌中满满都是她香滑的乳肉。小丫头咬着唇,脸红得像苹果一样。
熟悉之后,程宗扬发现这个小丫头对身体的接触并不反感,大概是在师门的时候她和自己的师姐妹们闹着玩惯了,有时自己捏捏她的鼻子,拽拽她的耳朵,她也不会生气。
尤其是那次在海神殿历险,被自己看过她的身体,有时自己做些亲密的动作,她也不怎么在意。程宗扬甚至都怀疑,在她眼里自己是不是和她的好姐妹差不多。
程宗扬扯开红巾,将一团雪白的大乳球拖了出来,轻轻捏了捏。乐明珠小脸越发红润,她乳球还和当初看到那样丰满,滑嫩的乳肉像奶油一样又白又腻。随着自己手指的动作充满弹性的乳球凹陷下去,乳晕收紧,红嫩的乳头微微翘起。
乐明珠小声道:「不要咬我啊。」
「好香的小香瓜……」程宗扬捧住她雪团般的美乳,嘴唇贴在她滑腻的乳肉上亲吻着。她鲜嫩的肉体充满奶香的气息,肌肤柔滑得如同丝绸。嘴唇贴在香滑的乳肉,传来酥软的感觉。
程宗扬舌尖一卷,将她柔嫩的乳头含在口中。那颗小巧的乳头在舌尖下迅速变硬,乳晕鼓起。小丫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光滑的乳球在脸侧微微震颤,传来心跳的频率。
程宗扬用齿尖轻咬住乳头,用力吸吮着她软腻的香乳。小丫头俏美的面孔越来越红,忽然低低叫了一声,她上身昂起,光滑的大腿紧紧夹住他的阳具,小腹顶住龟头,微微抽动。
自己刚才跟几个美艳的女人搞过,始终没有射精,这会儿看着她娇俏羞涩的美态,再也无法忍耐。程宗扬隔着衣物用力顶住她震颤的下体,用力喷射起来。
「哎呀!」乐明珠拔出小手,手心里黏乎乎都是他的精液。
程宗扬握住她的手腕,一边用射过精的阳具顶弄她的下腹,一边把她的小手放在那粒赤裸的乳球上。乐明珠满脸红晕,被他顶得不停震颤,等乳球涂满黏乎乎的精液才发现。
乐明珠像猫咪一样卧在程宗扬怀中,她脸上余红未褪,丰挺的乳球黏满湿黏的精液,白光光微微抖动着。
「真讨厌,」乐明珠皱起眉,生气地用脚踢着他的小腿,「味道好重。哼!你骗人!你根本不是要尿尿!这是什么东西?」?
程宗扬咳了一声,「这是女孩子最好的营养品。你苏荔姐姐为什么会那样漂亮?
就是因为她每天都吃。」
「瞎说,我才不信呢。」
「不信你可以问问她。」程宗扬一脸坏笑地说:「不过,她是用下边的嘴吃的。」
乐明珠小脸又红了起来,赌气地扭到一边。
程宗扬在她耳边笑道:「你下边也湿了呢。」
「不许你说!」乐明珠连忙捂住他的嘴巴。
过了一会儿,她自己忍不住道:「好奇怪的感觉……」
「你不准笑哦,」乐明珠先警告他一声,然后贴在他耳边道:「刚才我好想让你的大棒子插进来……」
如果换个空间,程宗扬这会儿就该捶胸顿足了,「你怎么不早说!」?
「骗你啦。」乐明珠嘻嘻笑道:「你肉棒那么大,我下面又没有洞洞可以让你插。」
「如果有呢?」?
「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根本就没有!」?
程宗扬还不死心,「如果真有呢?」?
乐明珠白了他一眼,「哼哼!就算有,我也不要你尿尿的东西放到我身体里面!都怪你,说要尿尿,害得我也想尿了。」
程宗扬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把她抱在怀中,「小香瓜。」
「嗯。」
「我们发个誓好不好?」?
「什么?」?
「你的身体只能让我的肉棒放进去。」
乐明珠想了一会儿,「那好吧。」
「可是一辈子啊。」
乐明珠有些为难起来,「我还要嫁给大英雄呢。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那么久啊。不过你放心啦,」小丫头大度地说道:「我才不让他把东西放在我身体里面呢。」
「咳!咳!」程宗扬剧烈地咳嗽起来,「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咦?这有什么关系?」乐明珠讶然道:「人家已经认真想了,你这人又笨又讨厌,不过真的要让人进到我身体里面,那还是选你好了。」
好吧。程宗扬终于可以肯定,这丫头的性知识相当于六岁。把嫁人和做爱当成了两码事,嫁人要嫁给大英雄,做爱还和自己做。这样的结果,自己应该满意了吧。
乐明珠悄悄舔了一下手指,然后嫌弃地皱起眉头,「一点都不好吃。」
程宗扬大笑着拥紧她的身体,一手揉乱了她的头发。
乐明珠闭着眼舒服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不过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喂,这石头会不会突然掉下来,把我们压在下面?」?
「害怕吗?」?
「不害怕啊。就是有点舍不得,」小丫头嘟着嘴说:「我还没活够呢。」
程宗扬宽慰道:「放心,既然能进来。我们就能出去。」
「怎么出去?」?
程宗扬摸出匕首,小心地探到背后,用力剔开腰后那块凸出的岩石,然后一收腹,身体向前滑动半尺,伸手攀住玄武岩边缘。
他身上的骨骼发出格格的声音,身体以一个扭曲的姿势从狭窄的洞口挣出,腿侧被岩石锋利的边缘磨出一道血痕。
程宗扬往玄武岩后面看了看,一身轻松地回过头,「前面能过去,不过没有火把。」
「流血了?大笨牛!」乐明珠连忙给他扎住伤口。
那根树枝已经剩一点余火,随即熄灭。程宗扬摸黑钻进山洞,然后回过手,拉住乐明珠柔软的手掌。
「好锋利的匕首。咦,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我不是刚想到吗?」?
「你骗我!」?
「啊!你踢到我伤口了……」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痛不痛啊?」?
「痛死了……」
「好了好了,大不了我让你踢还一下。」
「我要打你屁股。」
「那你打吧。轻一点啊。哎呀!不许把手伸进来!」?
两人摸索着在低矮的岩洞中钻行良久,终于看到一抹微光。
那条溪水百折千回之后,又在前方出现,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水潭。一个男子赤着下身,盘膝坐在水潭边,正藉着火褶的微光,用一根细针仔细缝合胸膛的伤口。
「下来吧。」谢艺淡淡道:「这里没有别人。」
谢艺把针线收进一只鹿皮口袋里,然后挺起胸。肌肉坚实的胸膛上,一条伤口从锁骨下方一直延伸到肋侧,再深数分,就会刺穿心脏。伤口两侧缝合的针脚整齐之极,就像用尺子量过一样精确。
一个少女伏在水潭旁,她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眼睛紧紧闭着,看不出是死是活。
「阿夕!」乐明珠惊叫起来。
谢艺伸手一挡,一股柔和的力道将乐明珠推开。
「不要碰她。」谢艺说道:「如果不是她故意触动机关,我也不会负伤。嘿嘿,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是她触动机关?」程宗扬叫了起来。
谢艺舒展了一下肢体,随着肌肉的收缩,伤口微微鼓起,「她中了一种摄魂的邪术,我只好制服她。」
「怎么可能!」乐明珠叫道:「她每天都和我在一起!」?
谢艺大有深意地看了程宗扬一眼。程宗扬只好道:「她确实有点……不太一样。你说的没错,她是被人操纵了。但我没想到她会暗算你。」
「我也没想到。」谢艺淡淡道:「所以她跟着我的时候,我没有理她。」
程宗扬就知道自己与阿夕那点事瞒不过谢艺,很可能他还以为阿夕是受了自己指使,才疏于防备。可对于阿夕背后的操纵者,自己知道的一点都不比谢艺更多。
最开始,这像一个玩笑,那个隐藏在背后的操纵者故意控制阿夕,让她献身给自己。直到碧鲮族时,那人突然露出残忍的一面,然后就是这次暗算谢艺。
想到这里,程宗扬如芒刺在背。也许那人对自己真的没有恶意,但谁知道他下次会做出些什么来。
程宗扬在谢艺对面盘膝坐下,「谢兄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乐明珠气愤地说道:「肯定是鬼王峒的坏人!」?
谢艺微微一笑,「你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程宗扬点了点头,「但我没办法确定。」
「是鬼王峒的坏人!」乐明珠贴在程宗扬耳边大声说。
两个人很默契地把她的意见忽略掉,谢艺道:「不妨说来听听。」
「我只有一条线索,不过挺有意思。」
「是鬼王峒!」乐明珠扭住他的耳朵。
程宗扬道:「那道机关连谢兄都没察觉,阿夕怎么会知道?谢兄不妨猜猜,谁会知道鬼王峒里的机关?」?
谢艺平静地看着他。
「朱老头。」程宗扬道:「我们这些人里,只有他来过鬼王峒。」
「还有小紫!」乐明珠大声道。
程宗扬叹了口气,「阿夕中的邪术,是在我们遇到小紫之前。」
「也许阿夕根本没有中邪!」?
「走吧。」谢艺站起身,「我们去看看那个有趣的朱老头。」
宽阔的客厅内陈设着黑色的屏风,屏上用朱砂彩漆绘制着繁复的云龙图案,两条巨龙围绕着屏风正中一块玉璧张牙舞爪。屏风前,左右放置着两具博山炉,炉盖上铜制的仙鹤展翅欲飞。角落里,一盏树状的灯台火光摇曳。如果不是偶然飞过的磷火,很难想像这里会是南荒最阴暗的所在。
朱老头瞧瞧旁边没人,揭起炉盖,「噗」的吐了口浓痰,然后清了清嗓子,没事人一样背着手东张西望。
程宗扬笑咪咪进来,「早啊,老头。」
朱老头堆起笑脸,「小程子,找老头有啥事啊?」?
「没事儿一我就不能找你谈谈心吗?」?
朱老头搓着手嘿嘿笑道:「哪……咱们谈谈钱成不?」?
「成。」程宗扬抛起一枚钱铢,然后一把接住。
朱老头眼睛立刻直了,半晌才叫道:「缺德啊!小程子!你还骗我老人家没金铢!那是啥!」?
程宗扬「砰」的往案上一拍,「猜猜,我手里有几枚金铢?猜对了,都是你的。」
「不就是一……」朱老头说了半截连忙打住,小心道:「要是猜错了呢?」?
「猜错了,」程宗扬大方地说道:「你就照数赔给我好了。」
朱老头犹豫半晌,瞧着他的脸色,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看到程宗扬手臂一动,又立刻收了回来。
「猜不猜!」程宗扬不耐烦地说道。
朱老头陪笑道:「我瞧着……还是不猜了吧。伤和气,伤和气……」
「那好。」程宗扬把钱铢一收,「钱的事咱们就谈完了。下面该谈心了。老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朱老头干笑道:「小程子,瞧你说的……我能有啥事瞒你啊。」
「朱老头,看着我的眼睛。」
「啥了?」朱老头一脸的莫名其妙。
程宗扬鼻子几乎碰到朱老头脸上,眼对眼盯着他。朱老头越看越心虚,几乎躲到香炉后面。
「干!你心里真有鬼啊!」?
朱老头哭丧着脸道:「我心里有啥鬼了?」?
程宗扬一把拽住他,然后喊道:「阿夕!」?
花苗少女慢慢走进来,站在朱老头面前。朱老头脸色顿时变了。
「你干的好事啊——朱老头。」
朱老头一个劲儿地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死鸭子还嘴硬!」程宗扬一挥手,「谢艺!给我审!」?
谢艺轻烟般从屏风后翻出,一把扣住朱老头的脉门。
「哎哟……我的亲娘哎!」朱老头被扭得跪下来,一手举着,鼻涕眼泪立刻滚了出来。
「老头真是好运气啊,这位谢爷可是刑讯高手,你要想尝尝呢,我可以向你保证,一个时辰一种,到明天这个时候不带重复的。」程宗扬蹲下来,「老实说吧,肚子里揣的什么鬼胎呢?」?
「我说!我说!」朱老头惨叫道:「袋子里最后那点鱼干,是我一是我吃的……哎哟!轻点儿!阿夕姑娘!我是吃完才瞧见你的……」
「好啊!」乐明珠从阿夕身后跳出来,指着他愤怒地说道:「我说鱼干怎么没有了!都是你!害我吃青苔!」?
谢艺眉头动了一下,然后松开手,「不是他。」
「这可审完了?」程宗扬掩不住那份失望,就差没再给朱老头安个罪名了,「要不咱们给他来一遍满清十大酷刑过过瘾?」?
「饶命啊!」朱老头抱着手腕,「哎哟哎哟」的叫着,满脸的鼻涕眼泪。
谢艺拍了拍手,淡淡道:「看不出来,你还在十方丛林待过。」
「咦?十方丛林?」乐明珠探过头来。
程宗扬纳闷地说道:「什么东西?」?
「就是好多好多光头在一起!」乐明珠抢道。
「是禅寺。」谢艺道。
「和尚?」程宗扬打量着一脸猥琐的朱老头,「谢兄没看错吧?」?
「和尚咋了?」朱老头梗着脖子道:「俺那是家里穷,才剃了头到寺里干活。不丢人!」?
「啧啧,朱老头,」程宗扬道:「连和尚都当过,你还真让我刮目相看。」朱老头精神一振,「俺还会念经呢——」他闭上眼,摇头晃脑地念道:「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程宗扬朝他后脑拍了一记,「打住吧。」
朱老头没趣的闭了嘴。
谢艺朝朱老头拱了拱手,「孟浪了。」
朱老头翻着眼睛嘟囔道:「我这腕子还火烧火燎呢……」
仅有的线索就这样断掉,程宗扬不甘心地问道:「谢兄,你怎么看出来他身上有禅门功夫?」?
谢艺微微一笑,「萝卜、黄瓜、白菜都是菜,你只要吃过就能分出来。至于这位,功夫虽然粗浅,算不上禅门神功……」
「粗浅?」朱老头一吹胡子,「禅门十大绝技我是样样精通!粗浅?哼!」?
「哦?哪十大绝技?」?
「金刚珠、伏魔杖、辟邪拂、降妖杵——怎么?你没听说过?」?
谢艺摇了摇头,「没有。我听过的十绝,和你说的不大一样。」
朱老头哂道:「没见识!十大绝技哪儿有两种的?哈哈!」?
朱老头干笑两声,突然不放心起来。他低着头球磨一会儿,小心问道:「你听过那些里面,有没有一种是这样的?」?
朱老头两手握在一起,来回比划,那招数程宗扬看着很有点眼熟。
谢艺点了点头,「这大概是扫地神功吧。没有。」
朱老头呆了一会儿,喃喃道:「好啊,那秃驴骗了我几十年啊……」
乐明珠却来了兴趣,对谢艺道:「喂,你说的禅门神功是什么?」?
「释佛逻耶。」
「很厉害吗?」?
谢艺看了她一会儿,「很厉害。」
「有我们的凤凰宝典厉害吗?」?
「凤凰宝典?」谢艺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徒有其名罢了。」
小丫头这下可不依了,「我师傅说,凤凰宝典是世上最最最厉害的神功!」?
谢艺淡淡道:「世间武功虽多,真正能称得上神功的,无非十方丛林的释佛逻耶,太乙真宗九阳神功。另外值得一提的,还有黑魔海的太一经。至于凤凰宝典,嘿嘿……」
乐明珠气恼地瞪大眼睛,「黑魔海的邪功,怎么能和我们光明观堂的凤凰宝典相比!师傅说,黑魔海那些怪物都是受过诅咒的坏蛋!」?
「是吗?」?
「怎么不是!黑魔海的人都是人渣!变态!禽兽不如的畜牲!」?
朱老头小声道:「也没那么坏吧?」?
「好啊!你偷吃我的鱼干,还帮坏人说话!我看你就是坏人!」?
朱老头立刻闭上嘴。
乐明珠挽起袖子,凶巴巴亮出拳头,「等我抓到那个害阿夕的坏蛋,我就把你的胡子扯光,牙齿打掉!」?
朱老头叫屈道:「你抓坏人,干么拿俺出气?」?
乐明珠瞪着眼道:「我看就是你!」?
「不是我!」?
「就是你!」?
谢艺微微一笑,转头对程宗扬道:「凤凰宝典号称光明观堂镇堂之宝。可多年来无人练成,你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程宗扬很无辜地说道:「我怎么会知道。」
谢艺道:「岳帅尝言,世间最无用的功夫就是童子功,难练易破,大多都是自欺欺人,全无益处。凤凰宝典也是童子功的一种,据说修习时需用纯阴之体。一旦破体就有性命之忧,即使能保住性命,也终生无望练至第九重一姑娘知道你们光明观堂为何没有人练成过凤凰宝典了吧?」?
谢艺明显是在讥刺她们不能保有童女之体,乐明珠却根本没有听出来,她这会儿还瞪着偷自己鱼干的朱老头,生气地说:「凤凰宝典的神功,哪儿有那么容易练的!」?
程宗扬也觉得好笑,「练功就是练功,跟那层膜有什么关系?」?
「不错。」谢艺点头道:「依我看,这只是托词。」他嘲讽道:「说白了,凤凰宝典不过是种驻颜之术,好让光明观堂那些精明的女人拿来自高身价,卖个好价钱而已。」
乐明珠再笨这会儿也听懂了,顿时气得涨红了脸,「你胡说!」?
谢艺看着自己的手指,徐徐道:「当日有个女人向岳帅自荐枕席,说她练过凤凰宝典,若是破体会性命不保,可为了岳帅高兴,宁可舍命。累得岳帅耗费真元,为她护持心脉。结果她不但活下来,还背着岳帅搞三捻四,让岳帅雷霆震怒……」
乐明珠捂着耳朵顿足道:「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
程宗扬凑到谢艺耳边,小声道:「给点面子吧。你把她惹毛了,我也很难做的。」
谢艺冷冷一笑,住了口。
看着阿夕,程宗扬又是一阵头痛,索性交给乐明珠,让她去照料。乐明珠把手指放在眼眶下面,吐出舌头,朝谢艺狠狠作了个鬼脸,这才带着阿夕气鼓鼓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