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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不能说

铜锣烧打电话过来时,蒋婉正被闻烬压在床上,抱着双腿操干着。

她哭着喊闻烬,“电话!”

想求他缓一缓。

闻烬却停不下来,边插着她边说,“你接。”

蒋婉去摸手机,捂住嘴巴后,按了接听递到闻烬耳边。

闻烬又是一个猛力抽插。

蒋婉小腹颤了颤,咬着自己的手背高潮了。

她大口喘息着。

闻烬被她收缩的穴口夹得闷哼出声,电话那头的铜锣烧道,“晚上八点来我房间,我们讨论一下明天的选位,反正你打野,我拿射手……”

高频率的啪嗒声传进话筒。

铜锣烧顿了顿,问了句,“阿烬,你在干嘛?”

“不能说。”闻烬掐着蒋婉的腰凶猛地操弄起来,气息粗重得厉害。

铜锣烧:“……”

蒋婉直接挂断电话,她掐他的手臂,“你不能停下来接电……啊……”

他扣住她的腰使力一顶。

蒋婉被顶得不受控地叫出声,床板震得似乎要塌了。

他大力揉着她的乳肉,低头吮咬。

灭顶的快感像一盆热水,从蒋婉的头皮浇到脚底,高潮时,她咬住他的手臂,呜咽尖叫。

晚上七点,闻烬拿了新房卡上楼,随后抱着蒋婉去了新开的房间。

铜锣烧正好在走廊,见他抱着蒋婉出来,还以为蒋婉生病了,凑过去看了眼,问,“她怎么了?”

“累了。”闻烬声音很哑。

铜锣烧:“……”

跟在铜锣烧身后的七个队友不约而同地看向闻烬的房间,只见被褥掉在地上,纯白的床单上全是大片水渍。

“……”

蒋婉累得睡着了,闻烬点了三份牛排,坐在铜锣烧的房间里,边吃边听他们讲明天的比赛战略。

“明天有热身场,到时候对A和guy你俩打配合,Boom你拿打野……”铜锣烧正说话间,回头一看,闻烬已经吃到第三块牛排了,“靠!你怎么吃那么快?!”

这特么才过去不到五分钟!

闻烬喝了口水,“饿。”

众人看了眼他露出来的手腕,上面的牙印清晰地昭告着众人,他之前在房间里干了些什么。

“阿烬。”铜锣烧忍不住道,“明天比赛,镜头肯定会给到你的手,你要不贴个创可贴或者膏药?”

“为什么?”闻烬问。

铜锣烧:“……”

“我们还是继续讨论明天的比赛吧,阿烬拿打野,我拿射手,中路选个大控,辅助你们看情况,小乔是肯定会被Ban的,森林容易被针对,神农对面肯定会秒选,所以我们这边直接把他给Ban掉……”

闻烬回房间之前,接到母亲电话。

问他明天比赛场地在哪儿。

他当初每天盯着电脑打游戏时,父母曾为此吵过架,互相埋怨对方不负责,导致他成了现在这样。

闻烬以前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

他只知道。

他不正常。

因为他父母亲口质问过他。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挂了电话后,他回到房间。

蒋婉睡得很熟,他洗了澡上床,将她搂进怀里。

许久之后,他都没能睡着,正要起身出去跑步,腰身被蒋婉搂住,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呓语似地声音说,“闻烬,我在这……睡吧……我陪着你……”

她以为他又梦游了。

黑暗中,闻烬安静地看了她片刻,随后伸长手臂,把蒋婉整个捞进怀里搂住,下巴搭在她肩颈的位置。

这一刻开始。

他的世界,一片安宁。

(五十二) 你紧张吗?

闻烬早上醒来时,蒋婉也跟着醒了,只是反应有点迷糊。

“几点了?”她问。

“六点。”闻烬给她看表,她眼睛眯到一起,看了许久,才说了句,“看不清。”

闻烬拉开窗帘,无数的光涌进房间,照亮一切。

蒋婉彻底醒了,盯着他后背结实的肌理叫了一声,“闻烬!你没穿衣服!”

“嗯。”他穿着内裤走回来,再次给她看手表,“这样,你就看清了。”

蒋婉:“……”

洗漱之前,蒋婉先打电话叫了早饭,要汤的时候,仍不忘再三叮嘱对方,“不要菜,一点绿色的都不可以放进去,我男朋友吃了会过敏。”

等她挂了电话,一转身看见本该去洗手间洗澡的闻烬还站在原地,正在看着她。

他瞳仁惯常没什么情绪,只是那一刻,蒋婉觉得他那双眼意外地有些温柔。

“怎么了?”她正要起床,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一件衣服都没有,有些羞赧地看了闻烬一眼,“把窗帘拉上。”

闻烬又去拉上窗帘。

蒋婉光着身体下床,大概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下床才走了两步,腿一软跪在了地毯上,正正跪在闻烬面前。

闻烬低头看了她片刻,脱了内裤,将慢慢变硬的性器抵到她唇边,“时间不够,你快点。”

“……”蒋婉面红耳赤地扶着他的腿站起来,羞恼地喊,“你给我去洗澡!待会要比赛!”

闻烬抱了抱她,“别生气,比赛完我们再做。”

“……”

蒋婉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重要的话说三遍。

两人洗漱完,闻烬洗了澡,蒋婉已经拿到了服务员送来的早餐,她看了眼时间,去洗手间喊闻烬吃饭。

见他湿漉漉地出来,身上只系着浴巾,便把他按在桌前吃东西,拿了毛巾给他擦头发。

“头发长了,比赛完去剪短点吧?”她用毛巾擦完,拿吹风机过来给他吹干。

“不想去。”闻烬吃了口肉,咽下了才说,“很多人要签名,很烦。”

蒋婉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只想着等他比赛完,找个偏僻的理发店,找个理发师给他修短一点。

长得要盖眼睛了。

闻烬今天依旧穿运动服,一身白色,并不是昨天那套。

他背包里有一套全新的,昨天的已经送去干洗了。

他穿好衣服鞋子,蒋婉已经叼着包子,拿着豆浆和自己的背包出来了,出门前提醒他,“房卡。”

她不像其他女生,需要化妆搭配衣服,需要男生等很久。

闻烬看着她说,“蒋婉,你很奇怪,你都不让我等。”

蒋婉差点把嘴里的豆浆喷出来。

到底谁奇怪啊。

到了一楼大厅,铜锣烧他们人手一只包子,边吃边聊天。

看见他们过来,铜锣烧吆喝一声,“走走走!人齐了!”

车子就在门口,因为他们近一年没打比赛,各个上了车都十分亢奋,除了……闻烬。

蒋婉坐在他边上,牵着他的手问,“你紧张吗?”

闻烬摇头。

蒋婉又问,“你以前紧张过吗?”

闻烬摇头。

蒋婉以为他不明白什么叫紧张,解释给他听,“紧张就是……很激动,心脏跳得很快,身体还会发抖。”

闻烬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瞳仁尽是认真,“蒋婉,那不是紧张。”

“那是高潮。”

“……”

(五十三) 什么时候结婚?

车子经过绿树成荫的公园,拐到大路上,马路两边尽是网红餐饮和个性潮牌店,还有各式各样的奶茶店咖啡馆。

蒋婉看得目不转睛,偶尔还盯着街角等红灯的男男女女看,他们都拿着手提包,一副赶着上班的模样,手里不是面包咖啡,就是拿着手机边走边看。

快到地点时,蒋婉已经注意到一群拿着应援牌的粉丝在路上成群结队地走着,她们头上戴着夜光小恶魔发箍,有些是兔耳朵,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荧光棒等。

“你想要吗?”铜锣烧见蒋婉一直盯着看,便冲她道,“待会让阿烬去给你要一个。”

“不不不,我就是看看。”蒋婉摆手,她这个年纪了,根本不好意思戴那个。

车子停下时,蒋婉看到门口挤满了人。

成百上千的粉丝,戴工牌的工作人员,还有不少扛着摄像机器的摄影师和穿着队服的电竞战队成员。

她有些紧张地看着闻烬,就见他面无表情地戴上了口罩,还拿出一只黑色口罩给她戴上。

“……”

下车时,喧嚣的声音如潮水般疯狂涌进耳廓。

“啊啊啊啊啊啊烬哥!烬哥来了!”

“火哥!我爱你!草草草!火哥今天又帅出新高度!”

“阿烬!阿烬看过来!看看我!呜呜呜!看我一眼!”

“阿烬牵着的是他女朋友吗?!啊啊啊啊!感觉很普通啊!”

“别吵!别挤!往后退!都往后退!”保安的声音。

蒋婉被闻烬拉着,一路低着头,非常担心他白色的鞋子会被人踩到,她被闻烬牵着走了没多久,忽然觉得周围一瞬间安静下来。

她诧异地抬头,只看见闻烬牵着她走到一个手里拿着两只恶魔发箍的粉丝跟前,他停下,低音炮的嗓音异常低哑好听。

“多少钱?”他问。

粉丝磕巴了,“你,你要吗?”

闻烬点头。

粉丝赶紧递给他,“送给你!不要钱!”

闻烬道了谢,回头把手里的恶魔发箍戴到了蒋婉脑袋上。

蒋婉那一刻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火热视线,她耳根一红,想把发箍拿下来,却听闻烬说。

“好看。”

周围的人群嗡地一声炸了。

“啊!苏死我了!”

“烬哥怎么这么温柔!”

“呜呜呜哭了,这绝美的爱情!!”

“阿烬你今天不是来打游戏的吧!你是来屠狗的吧!!!”

“小姐姐!你就是那个是婉婉不是碗碗的主播吗?”

“小姐姐脖子上好像……”

后面的话蒋婉再没听清,她捂住脖子,跟在闻烬身后进去了,先通过宽阔的场地,四面都是独立高楼,门口立着大型的擎天柱等机械。他们走了几分钟,进入一栋大楼,穿过一条纯白色宽大的长廊,才终于停在电竞馆门口。

门口有登记签到,不少人手里拿着门票和入场券。

铜锣烧打电话跟教练说了声,没多久,一位瘦瘦的戴着眼镜的男人出来,脸有些黑,眼睛不大,厚嘴唇,看着不是很讨喜的长相,“都来了?”

他盯着闻烬看,面上带着笑,“你小子不错啊,都有女朋友了!”

闻烬面无表情。

蒋婉冲对方礼貌地微笑。

“什么时候结婚?别忘了送请柬给我。”教练仿佛习惯了闻烬的沉默,笑着冲他说,“我到时候再忙也会赶过去参加。”

闻烬看了他一眼,“不用。”

他认真地说,“不会邀请你。”

教练哈哈大笑,笑完空气里只剩下安静。

“……”

场面尴尬得蒋婉几乎要窒息。

(五十四) 别虐狗了

进去后,蒋婉才看清门内的世界。

像是巨型的电影院,前方是四个大型屏幕,一男一女两个解说员坐在最前方,戴着耳麦正在调试声音,他们身后是一面巨大的舞台。

头顶的帕灯,射灯,舞台灯,聚光灯,尽数打在舞台上,整个舞台中心光芒万丈,夺目耀眼。

台下几乎是一片漆黑,借着舞台上的灯光能看清四周全是座位,约莫一千以上,有一半已经坐满了人,多数都是战队打游戏的人,他们都穿着统一的队服。

蒋婉想到外面还有上千个粉丝,不由得提了口气。

外面那么热,她们该不会只能等在外面吧?

热场比赛闻烬和铜锣烧几人不上,因此一行人找到邀请券登记的位置坐下,就开始小声闲聊起来。

他们坐在第二排,很靠近舞台。

蒋婉忍不住环顾了一圈,周围不停有穿着队服的青年走来走去,他们不是接电话就是在跟队友交谈,嘴里的专业术语是蒋婉听不懂的。

这是闻烬的世界。

一个让她既觉得新颖又感到好奇的世界。

“姐姐平时也看阿烬游戏直播吗?”铜锣烧坐在她右边,跟边上人讲完话,找她搭话。

“嗯……偶尔看。”

蒋婉有些心虚,她就看过两次。

她转头看了看左边,闻烬戴着口罩,下半张脸完全被盖住,只露出高挺的鼻梁,过长的头发盖住了眉眼,只能看见眼睛下方极深的卧蚕。

察觉到蒋婉的视线,他偏头看过来,漆黑的瞳仁映出舞台的光,那片炫目的光里,盛着一个缩小的蒋婉。

以为蒋婉要说话,他微微凑近,低音炮的嗓音十分低沉磁性,“怎么了?”

“没什么。”蒋婉小声回。

闻烬又看了她一眼,随后抓住她的手牵着。

蒋婉脸一红,转头看了看。

铜锣烧几人全都捂住眼睛,集体哀嚎:“别虐狗了求求你阿烬!”

八点零八分,全员进场,大门关闭,全场一片漆黑,只剩舞台灯亮着。

应该是放进来不少粉丝,蒋婉听见有人喊闻烬的名字,但是舞台上主持人已经开始讲话,大家全都安静下来。

主持人出来介绍主办方和投资方,还打了几个广告,紧接着以照片和视频的形式介绍了比较火的几个战队。

大概因为不算正式比赛,所以主持还有战队成员都比较放松,没什么紧张的氛围,蒋婉见到主持人念名单时,底下一群人尖叫吹口哨,随后屏幕上显示两排比赛的成员。

他们每人面前都有一台电脑,几人检查完电脑和耳麦后,开始正式比赛。

蒋婉看不懂游戏,等他们结束了,都不清楚哪边赢哪边输,只知道台下很吵,主持人的声音又快又饱含激情。

热身场打的单条路线——决战之谷,打得很快,平均十五分钟一局。

第一局游戏结束,换战队上场时,主持人给大家三分钟时间整顿。

教练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过来,带着一群新队员过来跟大家打招呼,其他人都站起来,唯有闻烬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这是闻烬。”教练走到闻烬面前,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说,“我带过的队员里,最厉害的就是他了,速度反应各方面都很灵活。”

一张张年轻的新面孔凑过来。

“烬哥好!”

“烬哥我太喜欢你了!我一直看你直播!”

“烬哥你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你打游戏太帅了!”

面对七八个新人的恭维和赞誉,坐在椅子上的闻烬只有淡淡的一个字。

“嗯。”

蒋婉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再说两句,起码打个招呼,不要让人太尴尬。

闻烬完全会错意,冲几人抬起下巴,微微偏了偏头。

在新人饱含期待的热切视线中,在蒋婉鼓励的眼神里,他用那把低沉好听的嗓音说,“让一让,挡到我们了。”

众人:“……”

(五十五) 我会一直陪着你

九点半的时候,驴打滚他们五个人上了场,铜锣烧几人都站起来冲他们加油打气,蒋婉也跟着鼓励道,“加油!”

他们身上都穿着以前的队服,教练也跟着去舞台上做指导,底下的粉丝大概认出教练和他们身上的队服,在底下狂喊闻烬的名字。

蒋婉悄悄回头看了眼,粉丝都被控制坐在最后两三排,举着夜光牌,手里拿着各种荧光棒,那一排完全看不清脸,只看见她们手里的横幅和海报。

都是闻烬的脸,闻烬的名字。

蒋婉可以想象,闻烬以前一定特别火。

不然也不会在退役一年后,还有这么多狂热的粉丝。

十五分钟后,游戏结束,驴打滚他们输了,却也还笑着下来。

“赢了还是输了?”蒋婉问铜锣烧。

“输了。”

铜锣烧说完,微感诧异地看向她,“姐姐你看不懂?那待会阿烬上去的时候,你能分清哪个是他吗?”

“……分不清。”

铜锣烧:“……”

蒋婉小声问,“他待会用哪个英雄啊?我先查一下,等一下对号入座就应该认出来了。”

“这得问他了。”铜锣烧小声回,“你怎么不问他?”

蒋婉有些心虚,“我怕他不高兴。”

“你放心吧,我就没见他高兴过。”

“……”

一句话说得蒋婉更心疼了。

近十点半,热身场结束,开始进入正式比赛。

闻烬他们是第一组。

闻烬站起来的时候,全场的尖叫声达到了顶峰。

“打野,你知道吧,就……你注意看ID,闻烬的ID就是他的名字,你到时候……”铜锣烧语速极快地给蒋婉科普,“你就盯着他的名字,就知道哪个英雄是他了。”

“好,加油!”蒋婉冲他说完,又看向闻烬。

他身形挺拔地立在那,肩宽腿长,脊背笔直,一身纯白运动服,唯有脸上罩着一只黑色口罩,遮住大半张脸。

整张脸写着两个大字:冷漠。

“闻烬!!!!”身后是粉丝的尖叫声,“闻烬!!!我爱你!!!!”

蒋婉刚好冲闻烬道了声加油,被尖叫声给盖了过去。

闻烬只看见她嘴唇动了动,却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他摘掉口罩,转头冲身后“嘘”了一声。

全场安静下来。

只见他手臂撑在蒋婉椅子两侧,微微压低脊背,低头凑到蒋婉脸前,低沉的嗓音问,“刚刚说什么?”

他靠得太近了,蒋婉抬头只看见他利落的下颚线,凸起的喉结。

她莫名脸上一热,心口怦怦直跳。

“加油。”她又说了一遍。

闻烬点头,喉口溢出低哑的气音,“嗯。”

铜锣烧几人已经走了,闻烬走在最后面,通身的白色。

他个头极高,在铜锣烧几人中非常显眼,走上舞台那一瞬间,全场的灯光似乎全打在他一人身上。

闻烬抬头看了眼摄像头,被屏幕捕捉到线条分明的轮廓,他的瞳仁漆黑,表情淡漠极了。

那一刻,蒋婉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酸涩。

他一人走过很多路,打过很多年的比赛,赢过很多奖项,得到很多粉丝的喜爱和追捧。

可他却从没有高兴过。

底下的粉丝还在尖叫着喊烬哥,火哥,阿烬等。

蒋婉站起来跟着大声喊,“闻烬!”

闻烬已经坐在电脑跟前,听到她的声音,抬头看了过来。

蒋婉双手扩在嘴巴两边,用尽全身力气喊,“加——油!!!我会一直陪着你——!!!”

闻烬定定看了她片刻,目光重新移到电脑屏幕上,摄像头环顾在他头顶,照出他的脸。

过长的额发盖住眉眼,只看见痕迹极深的卧蚕,他的鼻梁挺直,薄唇抿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他操纵着鼠标用了一张改名卡。

删掉了闻烬两个字。

修长的指节落在键盘上,敲了几下。

改名卡使用成功,他的ID从【闻烬】俩字变成了:【婉婉】。

他用自己的方式告诉蒋婉——他也会一直陪着她。

台下的粉丝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阿烬!我哭了!你用了七年的ID说改就改了!”

“我被虐到了!呜呜呜!婉婉好幸福!我也想当婉婉!!”

“哭了哭了!阿烬长大了,甜起来这么要人命!呜呜呜!”

“加油!烬哥!一定要幸福啊!”

(五十六) 我们赢啦!

“我们注意到,AY战队的明星队员闻烬改了ID,改叫婉婉。”

台上的男主持开始聊起闻烬,“前段时间我也看了直播,但是很不凑巧,没赶上,那段直播被掐掉了,咳咳。”

“哈哈哈!”女主持人笑了起来,“你咳咳什么?”

男主持也笑,“大家都懂,我就不说了哈哈哈,现在看来,闻烬和他的女朋友很相爱,用了七年的ID说换就换了。”

“好感动啊。”女主持人捧脸,“烬哥一直在圈内都是生人勿近的那种,特别高冷,我也是他的颜粉哈哈,完全想不到他会有女朋友,所以当时听到消息时都震惊了很久呢。”

“是吗?我也是哈哈。”男主持人说完,看了眼屏幕,“好了,言归正传,我们看看两边战队都已经做好准备了,看看这一场比赛,到底会是哪一方赢呢?”

蒋婉一开始还没看明白闻烬在做什么,直到听到粉丝的尖叫声,又听到主持人那番话,才意识到,闻烬把自己用了七年的游戏ID换成了她的名字。

她内心震撼到了极点。

酸涩,感动,欣喜,诸多情绪一时间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

她捂住嘴,想笑,更想哭。

又觉得哭出来好丢脸,硬生生忍住了。

台上双方已经开始进入匹配模式,先禁英雄,随后是选英雄。

四个大屏幕,左右两面显示屏显示的是游戏界面,右下角是广角摄像头,可以看清两边队伍,左下角的屏幕一直是闻烬的脸。

摄像头对准了闻烬,全程没移过镜头。

担心蒋婉看不懂,驴打滚几人坐了过来,充当解说给她讲解,“刚刚我们热身场打的单线,就是一条路,把水晶推了就赢了,但如果对方推了我们的水晶,那就是我们输了,其实说白了就是推塔游戏,但是你推塔之前,要把敌人给消灭。”

蒋婉点点头,“这个我懂。”

她就是分不清英雄人物,每次他们聚在一起打的时候,她根本看不懂上面显示的什么kill是什么意思。

也根本不知道是谁杀了谁。

她只是全程看着闻烬那张脸,唇角忍不住一直翘着。

“阿烬刚刚杀人了,你看到了吗?”驴打滚问,“好帅,阿烬打游戏的时候是真的帅,操作更帅。”

蒋婉点头,“嗯。”

他确实很帅,不管是打游戏还是做别的。

总会不自觉就吸引别人的视线。

“漂亮!闻烬这一波收得漂亮!”男主持人情绪激昂地赞叹,“对面意识不差,只可惜遇到了闻烬,他反应太快了,而且预判的位置特别准……”

“阿烬刚刚四杀!牛逼!真牛逼!”驴打滚几人吹口哨为他欢呼。

蒋婉拿出手机对着台上的闻烬拍了一张,隔着距离,有些模糊,看不清他的脸,但那身白色分外惹眼。

游戏结束。

闻烬赢了,总杀敌人头数40,闻烬一个人拿了二十八个人头,一共死了两次,助攻还有八个。

他摘掉耳麦,面无表情地起身,隔着距离,看向蒋婉。

蒋婉手里举着一个荧光牌,上面写着闻烬两个字,是驴打滚从身后粉丝那拿来给她的。

“赢啦!”她笑着冲他挥舞着荧光牌,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我们赢啦!”

大屏幕上映出闻烬的脸。

他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很浅。

全场安静了几秒,猛地爆出刺耳的尖叫声。

“笑了笑了!!!!我烬哥笑了!!!!!!”

“啊啊啊啊啊有生之年居然看见我烬哥笑了!!”

(五十七) 我也忍不住了

铜锣烧几人听到粉丝的尖叫声,回头全都见了鬼似地盯着闻烬的脸看,下一秒一窝蜂冲上去想抱住他。

结果就见闻烬皱眉推开他们,长腿几步走到蒋婉跟前,伸出长臂将她揽进怀里。

他下巴搭在她肩颈的位置,出口的嗓音低沉质感,异常好听。

“嗯,我们赢了。”

全场粉丝再次沸腾尖叫。

“啊啊啊啊疯了疯了!!我要被烬哥苏死了!”

“哭了哭了这绝美的爱情!我明明是来看烬哥打游戏的!结果吃了一肚子狗粮!”

“阿烬!要幸福啊!我命令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蒋婉被搂得满面羞红,却不愿意推开他,她贴靠在他怀里,在粉丝的尖叫声中,冲闻烬轻声说,“好多人在看我们……回去再抱吧。”

闻烬点头,呼吸很烫,“婉婉,我硬了。”

蒋婉:“……” 

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硬啊!!!!

好在台下很黑,没什么人能看见,蒋婉把闻烬拉坐在位置上,把手里的荧光牌放在他腿上挡住。

台上主持人开始抽奖活动。

抽奖活动结束后就是中场休息,下午继续还有其他战队的比赛。

闻烬牵着蒋婉出来时,又被粉丝一窝蜂包围了,几个队员把他们护着往外走,闻烬戴着口罩,长臂把蒋婉揽在怀里。

粉丝们又羡慕又嫉妒,举着牌子冲他喊,祝他幸福。

出了门口,外面还有更多粉丝,有些高喊从外地赶来,坐飞机整整四个小时,在门外又等了三个多小时,就为了见他一面。

蒋婉拉了拉闻烬,踮起脚,小声靠在他耳边说,“跟她们说一声谢谢,然后请她们一起吃饭,喝点东西吧。”

闻烬停了下来,看着面前的粉丝说,“婉婉让我跟你们说一声谢谢,她让我请你们吃饭,喝东西。”

蒋婉:“……”

所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粉丝们惊喜地看着闻烬,“真的吗?真的吗?!”

闻烬点头,“真的。”

一行人直接坐车去入住的酒店,楼下大厅很大,应该能盛得下这么多粉丝。

上车前,蒋婉看见了闻烬的爸妈,他们从粉丝包围圈里转身走了,两个人年纪大了,背影透着几分寥落。

她看向闻烬,“你看见了吗?”

闻烬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点头,“嗯。”

她握住他的手,问,“难过吗?”

闻烬面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

蒋婉忍不住心口一酸,碍于边上都是队员,她没有抱住他,只牵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他的手背。

闻烬也将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靠!你们俩在车上也不忘了虐狗!”铜锣烧转头想说什么,一眼就看见闻烬在亲蒋婉的手,十分无语又十分艳羡,“马上就到酒店了,就这几分钟也憋不住吗?”

他们坐的中型客车,八个队员都在车上,几人正兴奋地讨论刚刚闻烬比赛时的那一幕。

听到铜锣烧的话,大家全都看向闻烬。

闻烬认真地说,“我答应她,比赛完回来再做。”

蒋婉:“……”

她用手捂住脸,整个脑袋垂在膝盖上,不抬头了。

铜锣烧一言难尽地看着闻烬,“你就是靠脸追到姐姐的吧?”

闻烬认真地纠正他,“不是,我们彼此对对方都有性冲动。”

蒋婉:“……”

众人:“……”

蒋婉深吸一口气,抬起潮红的脸问铜锣烧,“还有多久到?”

铜锣烧看了眼外面,还剩几分钟,他转头冲蒋婉说,“快了,再忍忍。”

闻烬看向蒋婉,“已经忍不住了吗?”

蒋婉:“……”

她捂住闻烬的嘴巴,“你别说话。”

闻烬不吭声了。

下了车,蒋婉头也不回地往房间里跑,房卡在闻烬那,她跑到门口,就捂住脸趴在房门上。

闻烬从后面圈住她,“不用忍了,我们已经到了。”

蒋婉通红着脸瞪着他,“你给我走开!”

她从闻烬口袋拿出房卡刷了卡进去,掀开被子就扑进去。

闻烬也跟着进去。

没多久,蒋婉听见洗手间传来水声,她诧异地走到洗手间门口,打开门一看。

闻烬正在洗澡。

“你洗什么澡!我们要下去吃饭!”蒋婉整张脸爆红。

闻烬湿漉漉地走出来,结实的胸腹肌上全是水珠,他走到蒋婉面前,修长的指节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含住她的唇,轻轻吮了吮。

嗓音透着哑意,“我也忍不住了。”

蒋婉低头看了眼,他的性器正气势汹汹地抵着她。

“……”

(五十八) 太快了……你……慢点

“不行!下面很多粉丝在等……唔……”

蒋婉话没说完,被闻烬再次吻住,他单手解了她的内衣,声音沙哑含糊,“铜锣烧会安排好。”

“可是……”她还要再说什么,声音忽地变了调,“啊……”

闻烬指腹摩挲着她的乳尖,薄唇重重碾吻着她的唇。

蒋婉底下湿得不成样,内裤被脱下来时,她主动用腿勾住他,气息喘得厉害,“闻烬……”

闻烬修长的指节在她穴口滑动几下,将她的小穴搅得淫水连连,随后扶着性器缓缓地顶进去。

蒋婉还没适应,他已经大开大合地插了起来,力道又凶又重。

她受不住地咬着唇呜咽起来,“慢点……闻烬……啊……”

闻烬将她抱坐在洗手台上,将她的腿拉开到极致,随后扣住她的细腰,凶狠地操干起来。

在蒋婉哭似地呻吟声中,他低头含住她的唇,将她的呻吟尽数吞进肚腹。

在台上看见她举着牌子冲他笑得那样开心时,他就想这样,用力地吻她,用性器狠狠地进入她。

那是他不曾体会过的情绪。

直至现在,他都不明白,那是什么。

“闻烬……”蒋婉被顶得颤栗发抖,眼角被快感逼出眼泪,她仰着脖颈,细长的手指抓着他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太快了……你……慢点……”

他愈发大力起来,直把蒋婉插得尖声哭叫起来,她小腹颤了颤,底下的小穴疯狂收缩绞紧,闻烬被夹得闷哼一声,扣住她的腰,把人兜抱在怀里,腰腹发力去顶她。

蒋婉攀在他肩上,被顶得浑身都在哆嗦颤抖,她呼吸快得似断了线,灭顶的快感似潮水汹涌而来,高潮来临时,她发了疯地摇头晃脑,脑海一片空白,灵魂在空中激荡颤栗。

她双眸失神了片刻,又被带入下一场濒临崩溃的愉悦中。

被操得意识昏迷时,她才感受到闻烬由内而外爆发出来的情绪,汹涌的,热烈的,几乎要将人吞噬。

她主动吻住他,带着喘息的声音在他耳边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闻烬顿了顿,下一秒,掐着她的腰操得更凶狠了。

手机和床一直在震颤。

蒋婉恍惚觉得自己要被操死在床上了,快感那样强烈,她在极致的高潮里哭得喘不开气。

闻烬由后插着她,一只手大力揉弄她的乳肉,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边凶狠地抽插,边低头在她凸起的骨节印下湿吻。

他一路吻到肩颈的位置,随后扣住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闻烬……”她呜咽着喊他的名字。

男人腰腹一顶,她浑身颤栗起来,声音带着哭腔,“闻烬……”

他低头吻她的肩膀,撩起她的头发,吻她的后颈,重重地吮下一个印记,气息滚烫,嗓音含糊,“嗯。”

“我不是……对你有……性冲动……”她喘息着说话,声音带着颤,“我是……喜欢你……”

她满脸湿汗,眼角尽是泪,双唇被吻得红肿,却一字一句,又极其认真地告诉他。

“很喜欢,很喜欢你。”

他低头吻住她,声音在唇齿间沙哑含糊。

“我知道。”

(五十九) 不喜欢

蒋婉累得睡着了。

闻烬下楼买了单,给每位粉丝都买了饮料,还附送一句毫无感情的谢谢,场面认真又搞笑。

粉丝们一边抓住机会跟他合影,一边问他手腕上的指甲印记是谁抓的。

闻烬低头看了眼,摇摇头,“不能说,她会生气。”

一句话让所有粉丝爆笑。

下午还有四个小时的比赛,最后主办方会给参与比赛的每一支队伍颁发活动参与奖。

闻烬下午没去。

蒋婉两点半睡醒之后,起来吃了点东西,换了衣服,被闻烬带着去参观大学校园去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选择的话,你会读大学吗?”蒋婉走在学校的林荫小路,手里拿着一支雪糕,边吃边问他。

闻烬手里拿着一瓶水,脑袋上罩着一顶帽子,帽檐下的额发很长,盖住了眉毛,只露出一双点漆似的眼睛。

他微抬下巴,看了眼前方,低音炮的嗓音质感低醇,“不会。”

蒋婉抬头看了眼湖面,校园的环境很好,地面干净整洁,绿树成荫,从湖面吹来的风都带着夏日的凉爽气息。

“很奇怪。”她走到柳树下,轻轻抚摸一根柳条,“一直以来,我非常憧憬大学,做梦都想到大学看一看。”

“大概就真的是执念吧。”她松开手里的柳条,笑着转身,“我现在看完了,心里变得特别轻松,好像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你想上大学?”闻烬问。

“不想。”蒋婉把吃完的雪糕丢进垃圾桶里,拿湿纸巾擦了擦手,“虽然有些遗憾,但我现在已经很好了,如果我读大学,可能会遇到另一段不一样的人生,或许会遇到……很差劲的男朋友,或许会跟朋友闹矛盾吵架,或许一个劲低头念书,到毕业都找不到男朋友,出了学校就是打工一族,每天都活在巨大的压力之下……”

她笑着看向闻烬,目光柔柔的,“还有,如果读大学,我肯定遇不到你。”

闻烬摇摇头,“如果你毕业出来做家政,还是有机会遇到我的。”

蒋婉:“……”

好想打死他。

两人出了学校,闻烬准备带她去下一个学校。

蒋婉却拉着他的手说,“不去了,我们随便转转。”

两人就手牵手沿着马路逛了起来。

“闻烬,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蒋婉指着一家运动店门口的模特脑袋上的帽子说,“那个帽子好看,你喜不喜欢?”

“买东西,应该是我买给你。”闻烬指着帽子问她,“你喜欢吗?我买给你。”

“……”蒋婉看了眼那款男士帽子,摇了摇头,“不喜欢。”

她抓着闻烬的手,把他拉进店里,找店员拿了帽子,亲自戴在闻烬脑袋上,“买东西,不分应不应该谁来买。”

她拉着闻烬站到镜子面前,觉得这个颜色不错,又拿了一顶帽子来试试,“我想给你买东西,想让你开心。”

“你收下我买的东西,我也会开心。”她一次性拿了三个帽子递给店员,让店员包起来,随后冲闻烬道,“这才是买东西的乐趣。”

闻烬若有所思地点头。

从店里出来,蒋婉问,“你还想要别的帽子吗?我给你买。”

闻烬摇头,“我不想要帽子。”

他认真地说,“我想要套子。”

蒋婉:“……”

(六十) 你做梦!

回程的飞机上,换蒋婉睡得很沉。

她昨晚被折腾到很晚,闻烬把她买的套子全都拆了盒摆在床头,一边顶进她体内,一边告诉她,“我很喜欢你送的套子。”

蒋婉:“……”

喜欢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两人下了飞机,直接回家。

蒋婉一回来就开始大扫除,先打扫闻烬的房间,把他的电竞舱擦拭得一尘不染之后,这才打扫客厅。

闻烬在洗澡。

他一出汗就要洗澡。

蒋婉先拖地板,随后洗了抹布过来擦桌子,擦完茶几,又去擦阳台。

手机就是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她把抹布放下,去洗了手,拿起手机看了眼,是个陌生来电,没有备注。

她狐疑地接听,“喂,你好?”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是婉婉吗?”

蒋婉听出对面的声音,猛地把手机挂断。

闻烬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她一张脸变了色,问了句,“你怎么了?”

蒋婉摇摇头,“没事。”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她低头看了眼,把手机按了关机。

闻烬走了过来,他身上穿着纯白的T恤,底下是七分裤,露出一节结实的小腿,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他搭了条毛巾在脑袋上。

他低头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按了开机。

蒋婉垂着眼睫,声音很轻,“是我爸。”

她接过他快要掉下来的毛巾,手指捏着毛巾,用力到骨节有些发白。

“我以前坐过牢。”

快过去十年了,她第一次在人前完整地将过去这段不堪讲出来。

“他们为了钱,让我替人顶罪,那女孩跟我一样大,和我还是一个班里的,高考后我们同学聚餐,她用啤酒瓶砸了一个男同学的脑袋,后来那个男同学死了。”

“她家找了我们班很多同学封口,最后找到了我爸妈,给了一笔钱……”

“我不知道他们给了多少钱。”蒋婉说到这,满脸都是泪,“我只知道,我在监狱九年,家里没有一个人来看过我……我出来的时候就告诉自己,从此以后,我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手机开机。

电话再次打来。

闻烬滑动接听。

“蒋婉你能耐了是吧?听到我声音还把电话挂了,什么意思?出了名了,不认我了?我告诉你,你可是我跟你妈辛辛苦苦养大的,供你念书又花了不少钱,你现在出名了,有钱了,都上电视了,是不是该回报一下我们?要不是你弟跟我说看直播看到你,我都不知道你现在这么火,怎么?出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是准备做白眼狼,翻脸不认人了是吗?”

蒋婉想到昨天跟闻烬去上海参加的那场比赛,大概是最后被直播的摄像头拍到了脸,所以被他们看到了。

闻烬冲电话那头道,“怎么回报?”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你谁?蒋婉呢?”

“怎么回报?”闻烬又问了一遍。

“你到底是谁?”蒋宽旺问。

“想好要什么,再打电话过来。”闻烬把电话挂了。

蒋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电话又响了,闻烬等了一会,才滑动接听。

蒋宽旺直截了当地说,“我要三百万。”

蒋婉气得冲电话大吼,“你做梦!”

闻烬却是对着电话说,“好,地址发过来。”

蒋婉去拉他的手臂,眼泪簌簌往下落,声音哽咽,“你不要给他们钱,我不欠他们的,你不要去……”

她哭得无助又委屈,就好像当年被送到监狱那一刻。

没人伸手拉她一把,没人跑过来抱住她,跟她说没事了我们回家,她只能一个人缩在那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闻烬揽住她,声音很低。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