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妖族老祖宗的召见
清晨，萧炎睁开惺忪的睡眼。
薰儿仍在他身边香睡，长发散在赤裸的玉肩上，隐现着那对娇嫩的丰挺。
宽厚的手掌情不自禁覆了上去。不敢揉搓，怕惊醒了美人的美梦。只轻抚着，小腹不由一热。
悄然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久闭的房门，深呼吸一口弥满花香的清新空气，萧炎惬意地哼起了小调。
…………
萧府大厅，一众核心齐聚。
吹了吹刚沏好的香茗，轻呷几口，萧炎的每个细胞都跳跃着说不出的舒泰。
“萧府这几天情况如何？”
“萧少放心，一切如常。”乐少龙笑答。
萧炎点点头，“丹殿呢？其他势力呢？都有什么动静？”
乐少龙看着萧炎，有些不忍破坏萧炎此刻轻松的心情。
但正事不能耽误，甄妮道：“这几天有不少势力来访，或大或小，都表示想与我们交好。丹殿没有什么动静，不过，萧府四周几乎都是新的面孔了……”
“丹殿将我们监视起来了？”萧炎马上感到了事情的棘手，笑意顿敛。
“还有。”甄妮继续说道，“魔皇传讯来说，丹殿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要我们加倍小心，要你没什么紧要之事不要离开巨浠城。”
绝雪峰所议事关重大，不能有半分泄露，清浩然只能提醒萧炎对丹殿多加提防。
萧炎心中升起一股暖流，眉头却越蹙越紧，心乱如麻——
以丹殿的势力之大和实力之强，既然和我的仇恨已经公开化，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而偃旗息鼓，难道我就要一直被困在巨浠城吗？不能！潜龙若困于井底，必被磨去龙的锐气，即便有一天重获自由，潜龙也已经不再是龙，纵然仍能张牙舞爪，最多只能算是稍强一点的长虫罢了。可是，我的实力已经暴露，丹殿这次一定会出动八星斗帝，八星斗帝可就不是我们可以对付的了。怎么办？难道真要靠吞噬吸收魔核突破到八星？可如果不得不那样的话，我恐怕也就止步了……我该怎么办？
大厅里的气氛格外压抑，静得落针可闻。
突然，天空炸响一声霹雳。萧炎抬眼，通过窗格的缝隙看向厅外，只见先前还算晴朗的天空已然被乌云严实遮蔽，狂风正在肆虐，一场大暴雨即将来临。
一直沉默不语的乐少龙开口了：“我们绝对不能一直被困在巨浠城，那对萧少和大家的成长将是致命的。”而后无奈一笑，对萧炎道，“不过萧少，我建议还是先不要离开巨浠城，暂时等一等吧，看净无尘能不能把那张图和那个鬼脸玉佩破解出来。”
萧炎眼眸一亮，这才想起委托净无尘拿去破解的那两张残图和神秘的鬼脸玉佩，若能破解成功，说不定会是两个自成空间的远古遗址，便是极理想的去处，最起码在磨砺和寻宝时不用担心遭到丹殿的伏击。至于如何回来，谁知道远古遗址的出口会在哪儿呢？
萧炎赶紧掏出通信器，“我这就联系净无尘，问问破解得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通报——
“报！妖族四长老请见！”
妖族四长老？妖族的四长老此时来做什么？示好？结盟？
“快请！”
不大一会儿，一袭青衣，身材不高体格却格外健壮的妖族四长老走进了大厅。
萧炎等众已经起身相迎。
彼此在丹殿主殿前见过一面，含笑点点头后，妖族四长老递给萧炎一封信，深邃的炯炯眼神里透着羡慕之色。
打开信，是青鳞的亲笔。萧炎不由陡生出几分紧张：青鳞为什么写信来？难道青鳞出什么事了？忐忑不安地看下去，萧炎大感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妖族老祖宗要见我？”
再次看了一遍，确定无疑后，萧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竟忘了礼仪，拉着妖族四长老的衣袖紧问：“四长老可知老祖宗找我何事？”
妖族四长老苦然一笑，摇头，“老祖宗之行事岂是我等所能知？”继而淡笑道，“呵呵，萧族长去了不就知道了吗？”
萧炎点点头，心里忽生出一个想法，又问：“老祖宗的居所应该不在巨浠城内吧？”
妖族四长老一愣。众所皆知妖族老祖宗从来不在巨浠城内居住，萧炎为何会这么问？不过，虽不明萧炎何意，四长老还是点了点头。
“最近我萧府四周多了很多陌生面孔……”萧炎不着边际地说了这么一句。
妖族四长老眉头一皱，“有人想要对你们不利？丹殿？”
萧炎颔首，眼睛始终看着妖族四长老，他想从妖族四长老的反应中看出妖族或者说妖族老祖宗对他的态度，来判断他心里的那个想法是否有可能实现。
但妖族四长老却没让萧炎看出任何想看出的东西，他只是淡淡道：“萧族长多虑了，巨浠城内有直通妖族领地核心的传送虫洞。”
萧炎当然知道巨浠城内就有直通妖族领地核心的传送虫洞，到了妖族领地的核心处，便不太可能生出什么波澜，还没有哪个势力敢在妖族领地的核心处不长眼。但没能从妖族四长老的反应中看出任何他想看出的东西，他还是有些失望。不过他依然笑着起身，道：“那太好了！四长老，老祖宗相邀，萧炎不敢怠慢，我们这就动身，还请四长老带路如何？”
萧炎急着前去，是希望能凭着心中所猜的与妖族老祖宗那层渊源得到妖族老祖宗的庇护，从而解开萧府目前的困境。
…………
萧炎和妖族四长老有说有笑地进入了直通妖族领地的虫洞。
不远的墙角拐弯处现出一道白色身影，正是丹焱。
“萧炎由妖族的四长老相陪去妖族干什么？难道是妖皇相邀？”丹焱在心里猜测着。
但很快丹焱又否定了他的这个猜测：“不大可能。若是妖皇相邀，派人送信过来即可，怎么会由妖族四长老亲临？同样，也应该与圣女无关。”
想到这里，丹焱神色一凛，心中大惊：“难道，是妖族老祖宗相邀？嗯，应该就是！不然，妖族四长老无须对萧炎这般客气。”
不敢轻举妄动了，丹焱气得牙痒痒，脸色变得极为阴沉。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妖族老祖宗为什么会对萧炎如此青睐。他才不相信所谓渊源一说呢，一个新来斗帝大陆不久的人族，能和上万年不露面一次的妖族老祖宗有什么渊源？
在凉风中渐渐冷静下来，丹焱的嘴角翘起一抹冷冷的笑意：我就不信你能永远待在妖族那里不回来！
眼眸陡然凝出凌厉的杀意，丹焱心衬起来：如果萧炎每次都这样离开巨浠城怎么办？看来，得去找影子盟才行！有影子盟追踪萧炎的行踪……哼哼，萧炎，我一定要让你死在我手上！
丹焱带着冷意离去了，凉风仍在吹刮着，冷得刺骨……
…………
妖族四长老将萧炎送至老祖宗居住的青峰山脚，便止住了脚步。
“老祖宗喜好清静，我就不陪萧族长上去了。”妖族四长老对萧炎抱拳道，然后在萧炎的点头致谢中飘然离去。
青山如黛，上山的小道两旁尽是翠绿的森林，密密的塔松像撑天的巨伞，重重叠叠的枝桠只漏下斑斑点点细碎的日影，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更增添了密林的幽静。
但山林再幽美，清风再怡人，也洗涤不散萧炎心中的疑惑。
“住境如心境，从老祖宗所居之地便能看出，老祖宗的心已经不在尘世的纷争中，她这次又怎么会召见我呢？”
终于到了山顶，萧炎透过浓淡不一的雾气，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位美妇。她，一袭青衣迎风飘舞，眉目口鼻均美艳无伦。
老祖宗？这么年轻？脸上竟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难道这就是回春丹的效果？萧炎不敢确定。
美妇正是妖族老祖宗。
对望着萧炎，妖族老祖宗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
这一笑，可倾城。这一笑，充满了无上的威仪。
萧炎赶紧疾步上前，歉意道：“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此山太美，萧炎留恋山景，让老祖宗久等，真是过意不去。”
妖族老祖宗只是一笑，道：“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形容得极为贴切。没想到你还是个才子。”
“让老祖宗见笑了。”萧炎的脸微红了一下。这句诗是他从他原先所在的世界剽窃来的，被妖族老祖宗这么一夸，他本能地有些心里发虚。
“谦虚是一种美德。”妖族老祖宗点头赞许，继而又叹气道，“可惜啊，现在的年轻人懂得谦虚的不多。”
“老祖宗谬赞。”萧炎的脸更红了，忙抱拳转移话题，“老祖宗上次的援手之情，萧炎铭感于心，只是苦于无以为报，好生羞愧。”
萧炎向妖族老祖宗的致谢是真挚的，却也不无想套出妖族老祖宗帮他的真正缘由的意思。
“哦？”妖族老祖宗饶有兴趣地看着萧炎，似笑非笑问道，“那你想怎么报答我呢？”
“这……”萧炎为之语塞，他实在想不到妖族老祖宗缺什么。支吾了半天，才老实说道，“萧炎实在想不出老祖宗缺什么或者老祖宗需要萧炎做什么。不过，老祖宗若有需要萧炎效力的地方，尽管吩咐。”
一抹亮光在妖族老祖宗眼中一闪即逝，妖族老祖宗含笑颔首，“好，你这个承诺老身记下了。”随后又半似玩笑半似认真道，“到时候你可别不认账哦。”
这还哪是斗帝大陆高高在上的至尊存在，分明就是和蔼友善的普通长辈，萧炎那颗一直紧张着的心放松了下来，嘿嘿一笑后便忍不住询问：“敢问老祖宗，此次唤晚辈前来，是……？”
妖族老祖宗看着萧炎，笑意渐渐收敛，直看得萧炎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才意味深长道：“你和青鳞的关系好像不简单啊。”
萧炎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自己与青鳞的关系被妖族老祖宗发现了？不应该呀……
萧炎快速回想从妖皇到萧府来接青鳞到青鳞率人赶到丹殿来声援自己的每一个细节，自觉并没有留下什么破绽。难道是老祖宗在试探自己？但萧炎马上就否定了这个可能，堂堂九星斗帝，不会无聊到派四长老大老远找自己来试探，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萧炎在胡思乱想，又听妖族老祖宗淡淡说道：“青鳞都告诉我了。”
萧炎心中一震，浑身一僵，对青鳞的担忧脱口而出：“青鳞她现在怎么样了？”
妖族老祖宗没有说话，只是风轻云淡地看着萧炎。
萧炎回过了神：自己那样问，那样直呼妖族圣女的名字，那样关心青鳞现在的处境，不是不打自招了吗？罢了，既然与青鳞的关系已经暴露，坦然面对便是，就算要承受妖族再大的惩罚，哪怕付出生命，只要妖族老祖宗不对青鳞不利，也在所不惜。
见萧炎只短暂地惊慌便目光变得无惧无畏，妖族老祖宗大为欣慰，不由满意地笑了。
但妖族老祖宗这笑却让萧炎有些发懵：妖族圣女不是不可以婚嫁吗？青鳞和自己有了鱼水之欢，破了圣女的贞洁，为何妖族老祖宗还能笑得出来？难道是怒极而笑？可从见面到现在，妖族老祖宗似乎又没有要问罪的意思……老祖宗，您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啊？
看着原本鼓起了勇气的萧炎又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妖族老祖宗的笑里多了几分戏谑。
正了正色，妖族老祖宗才缓声说道：“你放心吧，青鳞很好，她依然是妖族受万众敬仰的圣女。”见萧炎长长地出了口气，妖族老祖宗心中更慰，和蔼道，“我知道，你一定很困惑，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惩罚你们。”
见萧炎的嘴角抽了一下，知道萧炎肯定正对此极为不解，妖族老祖宗问道：“你还记得那天在丹殿老身所说的话吗？”
“是妖族老祖宗说与我有些渊源么？”萧炎的心提了一下，却并不显得十分好奇，而是又神情自若起来，他看着妖族老祖宗，感觉心中所猜似乎正在一点点被验证。
将萧炎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妖族老祖宗心中有数了，说道：“不错。看你的神情，似乎也隐约知道一些。”而后并不说明，而是很隐晦地说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追究你玷污妖族圣女圣洁之罪，若换成其他任何人，哼！只有死路一条！”
最后一句，妖族老祖宗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寒意刺骨。
萧炎却没有在意，他的心思完全在他心奇的问题上：原来自己能得到妖族老祖宗的援手，以及在和青鳞的关系上妖族老祖宗能放过自己，都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秘密啊！
沉默良久，萧炎才省过神来，忙不迭感激：“晚辈谢谢老祖宗，也替青鳞谢谢老祖宗。”
妖族老祖宗轻哼一声，看萧炎的目光像是一个慈爱的长辈在嗔怪晚辈一样。
萧炎仿佛受到了鼓舞，嬉皮笑脸凑前了一点，眼神中带着几许恳求，“老祖宗，其实我对您说的那所谓渊源也并不是太清楚，只是我的一些经历让我隐约猜到一些，老祖宗可否给我说说，替我解惑？”
妖族老祖宗摇摇头，“能猜到一些便够了。”而后纤手指着天空，“天机，是不可以泄露的。没到你该知道的时候，知道太多对你未必是好事。”
萧炎有些沮丧。不过他也知道，人都是有惰性有依赖性的，妖族老祖宗说得对，有些事情知道清楚了反而不好。他马上把话题转移到另外一个问题上，眼中闪着期盼的光：“既然老祖宗不怪罪，那我与青鳞的关系是不是就可以公开了？”
妖族老祖宗依然摇头。
“为什么？”萧炎急得蹙起了眉。难道妖族老祖宗只是不追究这件事，但并不允许自己和青鳞走到一起？
“急了？”妖族老祖宗给以萧炎一个宽慰的笑，“你何时听说妖族圣女有过婚嫁的先例？你要破这个例，过了老身这一关还不够，你还得向整个妖族证明你有迎娶圣女的资格，让妖族族人无话可说。”
萧炎大喜，原来不是要分开自己和青鳞，只是有要求。只要有要求就好办，忙问：“我要怎样才有迎娶圣女的资格？还望老祖宗明示。”
“实力。”
“怎样的实力？”
“八星。”
“八星？”
萧炎眉头一挑，心里大松了口气。他本以为妖族老祖宗会要求他达到九星呢。单看整个斗罗大陆只有妖族老祖宗这么一个九星斗帝，就知道突破九星有多难，如果要他达到九星才能迎娶青鳞，他还真没有一点把握。但只是要求达到八星么，他可以说有绝对的把握。他现在已是七星中期，就算再也寻不到三奇物吸收，仅吸收高级魔核就可以达到，虽说高级魔核少且贵，但钱对他来说是问题吗？可他不敢把心里的乐表现出来，只有憋着。
见萧炎定定地看着自己，有着几分苦样，妖族老祖宗没好气道：“怎么，八星就把你吓着了？没志气！以你的特殊，突破到八星可以说轻而易举！老身又不是要求你突破远古浩劫之后极难突破的九星……”
远古浩劫之后极难突破九星？萧炎蓦然想起之前在五环麒麟山远古遗址时那位远古锻圣风灵子说的话，好奇心大盛，紧问：“为何远古浩劫之后便极难突破九星？”
见妖族老祖宗只看着自己，眼睛一眨不眨，似在考虑是否要将其中缘由告诉自己，或者是在想自己有没有资格知道，萧炎心中一动，又小声说道：“据我所知，远古浩劫之后便再没有人突破到九星……”
妖族老祖宗的眼神动了动，又定看了萧炎一眼，而后抬首仰望高远的天空。
天空万里无云，像一个明净的天湖。慢慢地，随着夕阳逐渐西斜，天湖的颜色越来越浓，仿佛天湖中沉淀了什么。
良久，妖族老祖宗才收回眼光，对萧炎缓缓道出了其中缘由——
原来，远古浩劫之前，五星帝劫根本不像现在这样难得宛如天堑一般，在那时，绝大多数斗帝都能轻易渡过。突破九星也一样，只要修为到了，渡过九星帝劫就可以成为九星斗帝。
而那样的结果就是，拥有近乎无尽生命的斗帝们有不少突破到了九星，甚至有不少经过漫长的修炼达到了九星巅峰。
于是，下面这个问题变得现实起来：如何才能突破到更高层次的斗仙？
没有人知道。似乎，九星巅峰就是斗帝们能修炼到的极限，是覆压在斗帝们头顶上方的大顶。
于是，九星斗帝们除了吃喝玩乐挥霍个性以满足各种生理和心理**外，再无事可做，他们变得没了追求，开始胡乱由着自己的性子肆意妄为。
尤其是魔族，由于其能够靠吞噬吸收魔核提升实力，晋级的速度比人、妖二族快得多，九星斗帝的人数逐渐远超人、妖二族，便生出了将整个斗帝大陆统治在魔族麾下的野心。
人族和妖族自然不服，也不可能臣服，便联起手来共同对抗魔族。
九星斗帝的破坏力何其恐怖，举手投足便能摧平山峦、蒸干河流，征服与反抗的大战演变成了一场灭世浩劫。
眼看斗帝大陆就要毁于一旦，斗仙出手平息了浩劫。
为了不让斗帝大陆重蹈覆辙，斗仙又以其大能修改了斗帝的晋级规则：五星帝劫变得难之又难，且凡是在五万年内突破不了五星者，五万年便是其生命的大限；而八星斗帝要想突破九星，不光要斗气修为达到九星，而且要悟道。
至于八星斗帝如何悟道，又要悟通哪些道，才能突破到九星，无人知道。
难怪自远古浩劫后就没再诞生过九星斗帝！萧炎听得心潮激荡，没想到突破九星斗帝竟然还要悟道！
但萧炎又有了新的困惑：那那么多的九星斗帝呢？三族大战再激烈，也不可能所有九星斗帝都尽皆身殒了吧？难道是斗仙为了重新制定斗帝大陆的规则，在平息浩劫时抹杀了所有九星斗帝？这斗仙也太冷酷无情了吧？冷汗自额头渗出。可是，若真是如此，妖族老祖宗又是怎么逃过这一劫的？还是妖族老祖宗当时还不是九星斗帝，是在新的晋级规则下悟道突破到九星的？
萧炎忍不住提出了这个疑问。
妖族老祖宗的气息骤然急促了几分，似乎还在后怕，胸口起伏不定，脸上尽是侥幸之色。
犹豫了片刻，妖族老祖宗还是回答了萧炎：“是斗仙高抬贵手，我才幸存了下来。”
为什么单单是她？萧炎疑惑又起，各种胡思乱猜在心中纷生。
只看萧炎的神色和萧炎看她的眼神便知道萧炎在想什么，妖族老祖宗乜瞪了萧炎一眼，不尽嗔怒之色，“你瞎想些什么呢？幸存下来的九星斗帝又不止我一个，魔族和人族也各有一个。”
萧炎惊呆了，“人族和魔族还各有一个九星斗帝？！”
这可是个惊天的秘密，若不是妖族老祖宗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断不会说出来。好半晌，萧炎才定住神，猜测道：“给人、魔、妖三族各留一个九星斗帝，我想，斗仙是要老祖宗您和人、魔二族的两位九星斗帝共同维护斗帝大陆的秩序。”
妖族老祖宗赞赏地点点头。
“可是……”萧炎想问，斗仙难道就不担心三个九星斗帝不仅没有起到维护斗帝大陆秩序的作用，反而会破坏斗帝大陆的秩序吗？以九星斗帝的实力，足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人、魔、妖三族之外的其他势力如想发展壮大，岂不非依附于人、魔、妖三族不可？否则，若对人、魔、妖三族稍有违逆，或出现利益之争，抑或人、魔、妖三族只要看其不顺眼，都可能在顷刻间覆灭？但萧炎不敢直问，因为这对老祖宗是大不敬。
“你知道你想说什么。”妖族老祖宗微笑道，“任何人都会想到的问题，斗仙怎么会想不到？所以，斗仙专为九星斗帝定了条铁律，非到灭族大难时，任何九星斗帝不得对非九星斗帝出手，否则抹杀。”
萧炎这才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明白了丹殿殿主为何敢和妖族老祖宗在放薰儿的问题上讨价还价。他又问：“这么说，斗仙随时都关注着斗帝大陆？”
看似难得有此良机，萧炎恨不得将心中的疑问全问个明白，而实际上，萧炎此问大有深意。如今他和萧府已被丹殿严密监视起来，稍有动静便危机重重，可以说陷入了仅凭萧府的力量根本无法破解的困局，如果妖族老祖宗能看在与斗仙有关的那层渊源上给他以公开的口头庇护，让他能在历练的磨砺中而不是仅靠吞噬吸收魔核成长到八星，到那时，还何惧丹殿？
但妖族老祖宗却没听出萧炎话里的深意，她深深地看了萧炎一眼，摇头道：“自那以后，老身就没再感受到斗仙的任何气息。斗仙的大能，岂是我等所能理解……”
萧炎有些失落，无奈，抿了抿嘴，只好鼓起勇气明说：“老祖宗，您也许还不知道，不知为何，丹殿一直想除掉晚辈，之前已经几次派人袭杀晚辈，现在更是在萧府四周布下层层眼线，只等晚辈离开巨浠城外出历练时便对晚辈下手……”
见妖族老祖宗的神色动了动，却看不出妖族老祖宗是觉得丹殿竟敢在她说了她与萧炎有些渊源后还敢置若罔闻而如此妄为有些怒，还是觉得拿此很正常不过的恩怨之争来叨扰她让她心烦，萧炎忐忑极了，忙解释道：“老祖宗，不是晚辈怕死，实在是……”
“够了！” 妖族老祖宗厉声打断了萧炎。她现在听明白了，萧炎是想请她保他到八星。神情陡然不悦，深邃的目光带着慑人之威看着萧炎，妖族老祖宗冷冷道，“你与丹殿的恩怨与老身何干？斗帝之路本就是用命趟出来的，能在血与火中成长起来，你便涅槃成强者，若是不幸身殒，那也是你的运数！哼！亏你还是……”
妖族老祖宗的话戛然而止，似乎已经点到为止，她闭上了双目，宛如一尊化石般不再言语。
话重如锤，毫不留情地狠敲在萧炎心上。萧炎举目天际，望着浩瀚的苍穹，如醍醐灌顶般幡然醒悟：是了，强者之路本就生死相随，若无一颗无畏之心，怎能一览巅峰的无限风光？丹殿虽强，但那又怎样？之前对自己的围剿还不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丹殿，总有一天，我要将你踏在脚下，还要谢谢你对我的磨砺！
心志坚了，便无所畏惧，萧炎的嘴角绽出了自信的笑。默默向妖族老祖宗躬身一揖，萧炎转身，向着山下飞掠而去。
妖族老祖宗睁开了眼，远看着萧炎渐渐消失在渐暗暮色中的背影，露出了欣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