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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树缠着纱布,想翻身却动不了。三人病房,另两人却接连出院。天亮了又黑,他连个聊天的陌生人都没有。

「你本来就上不了大学,连身子都不爱惜,咋个跟我进城?」

高母的话犹在耳边。四周冷冷清清,门外的对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嬢嬢好!我们先来!我妈明早来。」

「都来啦!哎呀,你们三个真是越长越乖!考得不错吧?」

「都考完了,谁知道呢!树哥还好吗?」

「他呀……就躺着呗。反正……他也考不上,没事!」

「可是多亏他呢,不然我们……」

「那是你们福气大!他这辈子,就做过这么一件争气的事!」

高树能听出哪个女孩说了哪句。三姐妹语气轻松,他不担心。可他摸不透自己的心理。

他从未期盼过高考,现在错过了,反而开始慌张。未来在哪里呢?和三姐妹相比,人生自此缺了一块。

「嬢嬢,您连着好几天了,回家休息吧!今晚我们陪床就行!」

「对!我们照顾树哥!明早您再来!」

「你们能行?」

「跟我爸陪惯了!熟得很!」

等高树回过神来,四人已经来到床前。高母知会几句便走了,高树一个字没听进去,只顾着看三姐妹的打扮。

她们已经很漂亮了,原来没有校服,还能更美!

梅兰亭亭玉立,穿着他见过的碎花裙子,裙边像是重新绣过。

梅竹一件白上衣,一件学城里人的牛仔裤。英姿飒爽,没戴眼镜。

梅菊的衣服最普通,跟短袖校服最像,但比校服短,领口也比校服露得多。她真白、真嫩!

高树脑袋本就动不了,现在眼珠子都不转了。没开口,三姐妹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紫薇,紫薇!你还看得见吗?」 梅兰模仿琼瑶剧。

「你瞅啥呢!你到底瞅啥呢!」 梅竹学得春晚小品。

「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喝掉!」 梅菊直接上广告了。

高树挤出一丝笑容。三姐妹现在活泼的样子,不枉他的付出。

只是,她们毕业了,就像鸟飞向天空。自己还是地上那棵矮树,最多只能抬头望望。

「咋个还不动啊?」

「动不了。」

梅兰托了高树脑袋一下,男孩顺势转了转头。梅竹和梅菊一人站一边,各抓起一只手,从虎口捏到掌心。

「早晚能好的。」

「我不想跟我妈进城……」

「那就复读呗。」

「嗯……」

高树心情复杂,但三姐妹都红着脸。他突然想到,和她们都有高考后的约定呢。他的脸也红了。

算了,现在想这些,还有啥用。

高树越不去想就越要想,腮都鼓起来了。三姐妹也不说话,只是暧昧地看着他,仿佛把他完全看穿:他的五脏六腑,他心底的龌龊,他的三个约定,都被看穿了。

梅兰把他脑袋放下,起身走向两个妹妹。裙摆呼地一下吹了起来,两片臀瓣和白色的三角内裤一闪而过,高树的目光不再乱动。

三姐妹在床尾窃窃私语,梅兰去门口看了看,梅竹也去拉上窗帘。

「树哥,困吗?」

梅菊走向床头,低头问道。

「不困。睡一天了。」

「那……累了跟我们说。」

梅竹也走过来俯下身。两女的领口都在高树眼前,她们没有穿胸罩,四个奶子像钟乳石。春光太盛,男孩一时不知该看哪个?

高树自然硬了。他平躺着,收不了屁股,帐篷不可避免地支起来。

「流氓!」

床尾的梅兰嗔道。

「我……」

「树哥,没事。」

「嗯?」

「闭上眼。」

「好。」

高树照做,他的脸上甚至又被放了一个枕头。半张脸被压住,只有鼻孔和嘴巴露了出来。

「都过去这么多天。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灯关上了。

枕头压着,高树听不真切,竟没谁说的这句话。但很快他便不想了,耳边隐约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秋天的落叶。

她们……她们在脱衣服?

一张小嘴吻了上来,湿漉漉的,紧紧滋润着高树干燥的唇瓣。不一会,连灵活的小香舌都钻了进去。

高树突遭袭击,身子下意识抖动,两只手立即被扶住。等他稳下来,猛然发觉掌心竟是两团完全不同的软肉。

左手里的肉饱满结实,弹性十足。

右手里的肉酥软光滑,上面的小尖尖蹭几下便立起来了。

无师自通。高树双手揉捏起来,舌头也去回应,用力地品尝对方的味道。

细腻的李子、多汁的水蜜桃,颗粒饱满的桑葚……

秋天真的到了!空气里一片甘甜。

不一会,三处柔软同时离开。脚步声一起,高树再也无法分辨谁在哪里。

「知不知羞?」

高树的裤子被脱下来,他努力去辨别,仍听不出谁在讲话。

「哼,不都是那个丑样子。」

他的内裤也被脱了下来。鸡巴没了束缚,没来由地一热——是三姐妹的目光吗?

「吆,等不及啦?」

「切,你去床头盯着!你也别闲着!」

「偏不听你的!」

高树的鸡巴被一口吞没。

「啊……你们……好安逸……」

下体温暖湿润的触感传来,高树如遭针扎火烙,拼命运转的大脑立即一片空白。

「哼你还抢上了!」

「那我去床头。」

「记得之前说的,别用牙。」

高树的嘴又被封住,来袭的是另一张嘴。他想叫,新的舌头闯了进来,所有情感都堵在喉咙。

「该我啦!」

「走开!」

鸡巴被吐了出来,舌头还在龟头纠缠。另一根舌头也加入战局,而且寸土必争。

「你俩害不害臊!」

高树的嘴重获自由,鸡巴上新舌头战胜旧舌头。他刚想喘口气,嘴巴又迎来意想不到的客人。

这是,奶头吗?

高树的舌头赶忙去确认,围着嘴里的小嫩芽疯狂地打转。他的鸡巴又被含住,一上来就狠狠吸他,他的嘴也开始狠狠地吸奶。

「嗯……轻一点……都红了!」

女人的声音,依旧不知是谁。

「乖,给你换一边……」

高树没来得及说出话,另一个奶头开开心心进来了。高树温柔了许多,但下身的嘴巴却没有这么温柔,像要吃掉他。

「骚死了!你快停下!」

有人替他说了心里话。嘴里的奶子刚好离开。

「你快让她停下!别让他射了!」

「好好好,换给你!」

脚步声一起,这是第三张嘴——第三张嘴吻住高树,第三张嘴含住「小高树」。

胯下的女孩嘴里舔着,还伸手玩着下面的蛋蛋。面前的女孩倒不再进攻,还拉高树的手去摸她身子。

她们,到底是哪个呢?

高树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吻过梅菊,明明被梅兰口过。可混在三个接连不断的享受里,他早已迷失,早已分不清楚。

时间久了,高树不甘受制。自己的手刚被拉到女孩屁股,他便用力打了一下。 身体有恙,力气不大,可着实把女孩吓了一跳。

「你是梅……」

「别说话!」

高树本也不知是谁,只想开口试探,就立即被不同方向的三个声音一起打断。

高树改变策略,手尽力往屁股中间钻。他清晰地记得,三女下面的毛有多有少。女孩开始还紧夹双腿,渐渐就放松让他摸了。他的手指轻轻划过一道肉缝,体会着软肉向两边自然分开的触感。不一会,指腹便全是水。

没有毛,所以是梅菊吗?

高树心想。谁料右手竟也被拿起,主动放在了另一条缝上,那里也是细腻湿润,只有微微扎手的触感。

为什么?

「哼,你们两个!」

胯下声音传来,接着是女孩上床的声音。又是一道缝,还没吞没他,但剐蹭着他、摩擦着他……

都没有毛?

难道,她们把毛刮了?

高树百思不得其解,可三处的刺激愈加真实。下面的三张小嘴,都在笑话他呢!

算了。

高树累了。

他已掌控三个女孩最私密的地方,获得了无比的满足。但他本就不多的体力渐渐耗尽,身体比平常疲惫许多,双手也从女孩身体滑落。

「他累了,快点!」

所有女孩都停下动作,两个女孩扶住高树胳膊,另一个停了一会,竟给他的鸡巴包裹着东西。

「你再坚持一会!」

又一阵移形换位,不知是谁已爬上了床,直直坐到高树身上。

不会吧!

高树一下子精神起来,再不顾惜身体,猛地晃起脑袋。可枕头刚被晃歪,几只手便上来扶住,又重新制住了他。

同一时间,身上的女孩缓缓坐下,高树的鸡巴挤进陌生的花穴。

不是小手。

不是口腔。

是一条又长又软的通道,四面八方每一道皱褶都吸住他。

他被整个吞没。

他的意识飞速崩塌。

「啊……」

女孩似乎捂着嘴,高树却叫了出来。他不在乎有没有人听到、护士会不会推门而入。如果没有喉咙,他早就爆炸!

女孩缓慢、生疏地起伏着。但这不妨碍高树下身的快感飞快而激烈。他早忘了病痛,心里忘情地呐喊:梅家女孩在我身上!

我的鸡巴在她的屄里!

我已经!

我已经是个男人了!

「唔……唔……啊!」

高树阵阵抖动,女孩的声音终于从手中漏出。滚烫的精液喷薄而出,又随着套子满满流下。龟头一阵灼热,「小高树」和高树一起涅槃重生。

脸上的枕头松动了些,高树鼻子出来更多,空气里弥漫着腥湿的气味。女孩们帮他清理下体,又帮他穿上内裤、盖上被子。

枕头仍留在那里,他的双眼一片灰暗。女孩再不说话,他的耳里只余喘息。

没有人问问题,没有人回答。

渐渐地,高树睡着了。醒来天色已亮,他依旧心满意足,三姐妹一如往常,高妈和梅妈都在。

窗外是新的一天。湿漉漉的床单提醒他,一切并不是梦。

……

梅竹考上一本,梅菊分数卡着二本线,最终录上一个三本。

梅兰没学上,本留在梅妈身边。但没多久,梅家爸爸去世。梅妈带着梅兰回了娘家城市,旧书店变成菜店。

高树有复读的打算,高母本不同意,怒斥他浪费时间。谁料九月份,美国两座摩天大楼被客机撞塌了,举世皆惊。

报纸电视全被占领。高树看遍痛失亲人的脸和背影。

高母说:「随你吧。平平安安活着就好。」

高树踏进学校时,已经错过一个多月的课程。但新校长对他赞不绝口,旧老师们也一反常态套起近乎。班主任当着全班面介绍他「小英雄」。

他的复读学费也免了。

一年后,高树考上了大学,虽然学校一般,但他终于有机会出去看看。

出去,看看?

他以前从未想过这四个字,正如他从未相信自己可以靠读书让高母开心。一切都从那时改变。

又几年,他见到更大的世界,更多的人,更多的可能。

他开始试着长成一棵高高的树。

哦,他还跟女生耍朋友。

只是许多夜晚,他总会去猜。

那一夜,到底是哪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