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高树缠着纱布,想翻身却动不了。三人病房,另两人却接连出院。天亮了又黑,他连个聊天的陌生人都没有。
「你本来就上不了大学,连身子都不爱惜,咋个跟我进城?」
高母的话犹在耳边。四周冷冷清清,门外的对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嬢嬢好!我们先来!我妈明早来。」
「都来啦!哎呀,你们三个真是越长越乖!考得不错吧?」
「都考完了,谁知道呢!树哥还好吗?」
「他呀……就躺着呗。反正……他也考不上,没事!」
「可是多亏他呢,不然我们……」
「那是你们福气大!他这辈子,就做过这么一件争气的事!」
高树能听出哪个女孩说了哪句。三姐妹语气轻松,他不担心。可他摸不透自己的心理。
他从未期盼过高考,现在错过了,反而开始慌张。未来在哪里呢?和三姐妹相比,人生自此缺了一块。
「嬢嬢,您连着好几天了,回家休息吧!今晚我们陪床就行!」
「对!我们照顾树哥!明早您再来!」
「你们能行?」
「跟我爸陪惯了!熟得很!」
等高树回过神来,四人已经来到床前。高母知会几句便走了,高树一个字没听进去,只顾着看三姐妹的打扮。
她们已经很漂亮了,原来没有校服,还能更美!
梅兰亭亭玉立,穿着他见过的碎花裙子,裙边像是重新绣过。
梅竹一件白上衣,一件学城里人的牛仔裤。英姿飒爽,没戴眼镜。
梅菊的衣服最普通,跟短袖校服最像,但比校服短,领口也比校服露得多。她真白、真嫩!
高树脑袋本就动不了,现在眼珠子都不转了。没开口,三姐妹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紫薇,紫薇!你还看得见吗?」 梅兰模仿琼瑶剧。
「你瞅啥呢!你到底瞅啥呢!」 梅竹学得春晚小品。
「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喝掉!」 梅菊直接上广告了。
高树挤出一丝笑容。三姐妹现在活泼的样子,不枉他的付出。
只是,她们毕业了,就像鸟飞向天空。自己还是地上那棵矮树,最多只能抬头望望。
「咋个还不动啊?」
「动不了。」
梅兰托了高树脑袋一下,男孩顺势转了转头。梅竹和梅菊一人站一边,各抓起一只手,从虎口捏到掌心。
「早晚能好的。」
「我不想跟我妈进城……」
「那就复读呗。」
「嗯……」
高树心情复杂,但三姐妹都红着脸。他突然想到,和她们都有高考后的约定呢。他的脸也红了。
算了,现在想这些,还有啥用。
高树越不去想就越要想,腮都鼓起来了。三姐妹也不说话,只是暧昧地看着他,仿佛把他完全看穿:他的五脏六腑,他心底的龌龊,他的三个约定,都被看穿了。
梅兰把他脑袋放下,起身走向两个妹妹。裙摆呼地一下吹了起来,两片臀瓣和白色的三角内裤一闪而过,高树的目光不再乱动。
三姐妹在床尾窃窃私语,梅兰去门口看了看,梅竹也去拉上窗帘。
「树哥,困吗?」
梅菊走向床头,低头问道。
「不困。睡一天了。」
「那……累了跟我们说。」
梅竹也走过来俯下身。两女的领口都在高树眼前,她们没有穿胸罩,四个奶子像钟乳石。春光太盛,男孩一时不知该看哪个?
高树自然硬了。他平躺着,收不了屁股,帐篷不可避免地支起来。
「流氓!」
床尾的梅兰嗔道。
「我……」
「树哥,没事。」
「嗯?」
「闭上眼。」
「好。」
高树照做,他的脸上甚至又被放了一个枕头。半张脸被压住,只有鼻孔和嘴巴露了出来。
「都过去这么多天。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灯关上了。
枕头压着,高树听不真切,竟没谁说的这句话。但很快他便不想了,耳边隐约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秋天的落叶。
她们……她们在脱衣服?
一张小嘴吻了上来,湿漉漉的,紧紧滋润着高树干燥的唇瓣。不一会,连灵活的小香舌都钻了进去。
高树突遭袭击,身子下意识抖动,两只手立即被扶住。等他稳下来,猛然发觉掌心竟是两团完全不同的软肉。
左手里的肉饱满结实,弹性十足。
右手里的肉酥软光滑,上面的小尖尖蹭几下便立起来了。
无师自通。高树双手揉捏起来,舌头也去回应,用力地品尝对方的味道。
细腻的李子、多汁的水蜜桃,颗粒饱满的桑葚……
秋天真的到了!空气里一片甘甜。
不一会,三处柔软同时离开。脚步声一起,高树再也无法分辨谁在哪里。
「知不知羞?」
高树的裤子被脱下来,他努力去辨别,仍听不出谁在讲话。
「哼,不都是那个丑样子。」
他的内裤也被脱了下来。鸡巴没了束缚,没来由地一热——是三姐妹的目光吗?
「吆,等不及啦?」
「切,你去床头盯着!你也别闲着!」
「偏不听你的!」
高树的鸡巴被一口吞没。
「啊……你们……好安逸……」
下体温暖湿润的触感传来,高树如遭针扎火烙,拼命运转的大脑立即一片空白。
「哼你还抢上了!」
「那我去床头。」
「记得之前说的,别用牙。」
高树的嘴又被封住,来袭的是另一张嘴。他想叫,新的舌头闯了进来,所有情感都堵在喉咙。
「该我啦!」
「走开!」
鸡巴被吐了出来,舌头还在龟头纠缠。另一根舌头也加入战局,而且寸土必争。
「你俩害不害臊!」
高树的嘴重获自由,鸡巴上新舌头战胜旧舌头。他刚想喘口气,嘴巴又迎来意想不到的客人。
这是,奶头吗?
高树的舌头赶忙去确认,围着嘴里的小嫩芽疯狂地打转。他的鸡巴又被含住,一上来就狠狠吸他,他的嘴也开始狠狠地吸奶。
「嗯……轻一点……都红了!」
女人的声音,依旧不知是谁。
「乖,给你换一边……」
高树没来得及说出话,另一个奶头开开心心进来了。高树温柔了许多,但下身的嘴巴却没有这么温柔,像要吃掉他。
「骚死了!你快停下!」
有人替他说了心里话。嘴里的奶子刚好离开。
「你快让她停下!别让他射了!」
「好好好,换给你!」
脚步声一起,这是第三张嘴——第三张嘴吻住高树,第三张嘴含住「小高树」。
胯下的女孩嘴里舔着,还伸手玩着下面的蛋蛋。面前的女孩倒不再进攻,还拉高树的手去摸她身子。
她们,到底是哪个呢?
高树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吻过梅菊,明明被梅兰口过。可混在三个接连不断的享受里,他早已迷失,早已分不清楚。
时间久了,高树不甘受制。自己的手刚被拉到女孩屁股,他便用力打了一下。 身体有恙,力气不大,可着实把女孩吓了一跳。
「你是梅……」
「别说话!」
高树本也不知是谁,只想开口试探,就立即被不同方向的三个声音一起打断。
高树改变策略,手尽力往屁股中间钻。他清晰地记得,三女下面的毛有多有少。女孩开始还紧夹双腿,渐渐就放松让他摸了。他的手指轻轻划过一道肉缝,体会着软肉向两边自然分开的触感。不一会,指腹便全是水。
没有毛,所以是梅菊吗?
高树心想。谁料右手竟也被拿起,主动放在了另一条缝上,那里也是细腻湿润,只有微微扎手的触感。
为什么?
「哼,你们两个!」
胯下声音传来,接着是女孩上床的声音。又是一道缝,还没吞没他,但剐蹭着他、摩擦着他……
都没有毛?
难道,她们把毛刮了?
高树百思不得其解,可三处的刺激愈加真实。下面的三张小嘴,都在笑话他呢!
算了。
高树累了。
他已掌控三个女孩最私密的地方,获得了无比的满足。但他本就不多的体力渐渐耗尽,身体比平常疲惫许多,双手也从女孩身体滑落。
「他累了,快点!」
所有女孩都停下动作,两个女孩扶住高树胳膊,另一个停了一会,竟给他的鸡巴包裹着东西。
「你再坚持一会!」
又一阵移形换位,不知是谁已爬上了床,直直坐到高树身上。
不会吧!
高树一下子精神起来,再不顾惜身体,猛地晃起脑袋。可枕头刚被晃歪,几只手便上来扶住,又重新制住了他。
同一时间,身上的女孩缓缓坐下,高树的鸡巴挤进陌生的花穴。
不是小手。
不是口腔。
是一条又长又软的通道,四面八方每一道皱褶都吸住他。
他被整个吞没。
他的意识飞速崩塌。
「啊……」
女孩似乎捂着嘴,高树却叫了出来。他不在乎有没有人听到、护士会不会推门而入。如果没有喉咙,他早就爆炸!
女孩缓慢、生疏地起伏着。但这不妨碍高树下身的快感飞快而激烈。他早忘了病痛,心里忘情地呐喊:梅家女孩在我身上!
我的鸡巴在她的屄里!
我已经!
我已经是个男人了!
「唔……唔……啊!」
高树阵阵抖动,女孩的声音终于从手中漏出。滚烫的精液喷薄而出,又随着套子满满流下。龟头一阵灼热,「小高树」和高树一起涅槃重生。
脸上的枕头松动了些,高树鼻子出来更多,空气里弥漫着腥湿的气味。女孩们帮他清理下体,又帮他穿上内裤、盖上被子。
枕头仍留在那里,他的双眼一片灰暗。女孩再不说话,他的耳里只余喘息。
没有人问问题,没有人回答。
渐渐地,高树睡着了。醒来天色已亮,他依旧心满意足,三姐妹一如往常,高妈和梅妈都在。
窗外是新的一天。湿漉漉的床单提醒他,一切并不是梦。
……
梅竹考上一本,梅菊分数卡着二本线,最终录上一个三本。
梅兰没学上,本留在梅妈身边。但没多久,梅家爸爸去世。梅妈带着梅兰回了娘家城市,旧书店变成菜店。
高树有复读的打算,高母本不同意,怒斥他浪费时间。谁料九月份,美国两座摩天大楼被客机撞塌了,举世皆惊。
报纸电视全被占领。高树看遍痛失亲人的脸和背影。
高母说:「随你吧。平平安安活着就好。」
高树踏进学校时,已经错过一个多月的课程。但新校长对他赞不绝口,旧老师们也一反常态套起近乎。班主任当着全班面介绍他「小英雄」。
他的复读学费也免了。
一年后,高树考上了大学,虽然学校一般,但他终于有机会出去看看。
出去,看看?
他以前从未想过这四个字,正如他从未相信自己可以靠读书让高母开心。一切都从那时改变。
又几年,他见到更大的世界,更多的人,更多的可能。
他开始试着长成一棵高高的树。
哦,他还跟女生耍朋友。
只是许多夜晚,他总会去猜。
那一夜,到底是哪一个呢?